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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冉遗。”
素白的手掐诀掐得飞快，一轮一轮阴阳八卦图浮现，齐小姐内心忐忑，怀里的白绫何时掉落竟也不知，一双美目仅仅锁定姜嫣语，试图在面无表情，神色寡淡的脸上找出令她心安的迹象。
“冉遗没死。尚在妖世。”姜嫣语停止掐算，她淡淡看向暗含期待的齐小姐，“你，还要寻死吗？”
得知心上妖还在，齐小姐怎可能还会去寻死，她忙不送的摇头，犹豫再三还是开了口：“我、我们还能再相见吗？”
“不能。”卓翼宸清俊的眉目决然，“冉遗杀害上百条无辜人命，按照律法，关押至上千年。”
关押？
姜嫣语柳眉一蹙，波澜不惊的黑眸恍若有狂风大浪，她抬眸定定望着卓翼宸，冉遗残害那么多条性命，就仅仅是关押上千年而已？
“上千年……”
齐小姐听闻后眼神缓缓黯淡，她蜷了蜷手指，上千年啊，下辈子，下下辈子，他们皆无法相见。
彻底出了齐府，姜嫣语拢了拢身上的白披风，提出她不能见解的地方：“冉遗他手上有上百条人命，为何仅仅是关押上千年？他为何还要活着？”
杀人者，偿命之。
“在妖兽的思想中，失去自由远远比失去性命更痛苦，更可怕。”卓翼宸想了想，解释。
“千年后，放虎归山吗？”
姜嫣语不认同对冉遗的处置结局，黝黑的眸子盯着卓翼宸：“之后继续关押？”
卓翼宸哑然。
——
卓翼宸与姜嫣语前往齐府寻找线索时，裴思婧和文潇亦没有闲着，她俩皆是心思缜密的人，安顿好白玖便顺着蛛丝马迹，搜查到猎妖人的下落。
“给。”文潇递给姜嫣语一颗饱满，卖相非常好的桃子，“用水洗过了。”
“谢谢文潇。”
姜嫣语正有几分渴意，伸手接过，洁白的齿轻轻啃在桃子上，果肉偏软，汁水清甜，正好驱散走喉间的干涩。
“我们就在这里等着吗？”白玖手里也有个桃子，他低头啃了一口，口齿含糊不清。
“若是想逃跑的话，这条路是他们的必经之路。”文潇笑着对白玖解释：“我们只需要在这里守株待兔就好了。”
“哦。”
白玖点点头，又低头啃了口桃子，他机敏的眼睛转向背靠窗棂不停在喝水的赵远舟，白玖眯了眯眼睛道：“赵远舟，我一直怀疑你的水囊里装的不是水，是酒，但我苦无证据。”
“确实是水。”赵远舟仰起脖子，懒洋洋开口：“喝水只是爱好，就跟有些草木妖喜欢晒太阳一样的。”
桃核在掌心中化为齑粉消散，姜嫣语施了个清洁法术，托着腮看着赵远舟，小、赵远舟被戾气不得已所控制杀害诸多人成为极恶之妖。
若是将戾气从赵远舟身上剥离，放入另一具承载的容体，比方说木偶、水囊、戒指。
可……
去哪找那些可以容量的戾气的东西呢？
姜嫣语此刻心里有些后悔，她只会让小黑、赵远舟清醒，但不能净化他身上的戾气。
关于净化的法术，她当时痴迷于剑法，没有学。
而且，杀人偿命……
姜嫣语清冷的眉目一沉，杀人当然要偿命，无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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