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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前还凌空，气势逼人的乘黄，如今宛若浑身力气被抽了去，直直跌下。在场没有一个人想去接他，全部用冷漠的眼神看着他。
乘黄，他罪行滔天。
姜嫣语便是其中一员，她瞅着乘黄眼神空洞，没有分毫神采光色，必然是脸先着地，再不济，也是倒地不起。
可，乘黄竟然稳稳当当，什么都没事的落地。
甚至还盘腿而坐，神色呆愣地望着一处小角落，
离奇离谱的一幕，姜嫣语既诧异又迷茫，这真的，正常吗？
“…他也太装了吧。”
白玖嘴角抽搐，卓翼宸一言难尽地点头。
“可能，这就是话本上所写的，死也要面子吧。”
赵远舟摸着下颚，悠悠道。
“你们看他的手。”
裴思婧眼尖，发现乘黄的手如木偶般显现。
“嫣语说的果然没错，乘黄是木偶。”文潇神色惊异，“只是没想到，他的执念竟然如此深厚，让人偶拥有真正大妖强大的力量！”
姜嫣语回首查看幻境，柳眉微蹙：“乘黄已死，这幻境为何还未消散？”按照他们修真界，凡是阵主死亡，他布下的阵法，皆不存在。
莫非，存在差异？
“这日晷，是你当初和离仑一同寻到的，赵远舟，想想办法。”
卓翼宸看向赵远舟，视线不着痕迹地扫向垂眸思忖的姜嫣语，她还如几年前那般冷若冰霜，仿若高山之巅的一簇冰莲，引人夺目。
而他，背负着重大使命……
他不能……
卓翼宸匆匆垂下眸，唇角轻轻扯了扯，纤长的眼毛掩盖住黑蓝眼睛里所有情绪。
“我没有办法。”赵远舟低声道，食指朝文潇指去，“但神女她有。”
“我？”文潇诧异。
“文姐姐有？”白玖凑上前来。
“没错。”赵远舟掏出一枚铜镜，铜镜被他的妖力附着，飞向文潇，“看看就知道了。”
姜嫣语顺着铜镜望去，只见文潇左瞅右瞅，突然冒出一句好美。
气氛霎时微妙了起来，姜嫣语看了看文潇，文潇生得貌美，气质温婉，的确是个美人，她点点头，实话实说：“嗯，文潇很美。”
“是吧，嫣语你也觉得我这双金瞳好美。”
文潇莞尔一笑，雪颜腻理，只觉得春风拂面，将冬日倒入夏时，瞧见了那一朵屹立不倒的蒲公英。
“文潇的眼睛，不会一直这样吧？”
卓翼宸有些紧张地问，他小时候无法控制眼睛的眼色，备受无数次挤兑孤立。
因为经历过，所以卓翼宸不希望自己的朋友也受到这种。
“文潇的眼睛，只有使用白泽之力，才会亮起金色。”赵远舟解释，卓翼宸松了口气。
“你说的办法，是靠这双金瞳吗？”文潇冰雪聪明，一点就通。
“日晷的出口其实不难找。”
赵远舟道，“白泽金瞳能破除一些虚妄之境，其实是更厉害的破幻真眼。你身负白泽神女之力，调动你血脉里的力量，意之所至，就能够窥见真实。”
“意之所至，窥见真实。”
受赵远舟提点，文潇好似琢磨出什么，她缓缓闭上眼，再度睁开眼时，一双金瞳璀璨生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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