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寝室位于三楼的最左侧,开门就是卫生间。
在赶往这里的路上,负责接引我的学长大致给我介绍了一下我们寝室的情况:
由于今年学校录取人数的关系,所以我们这间寝室只分配到了两个人,换句话说就是,我只有一个室友。
听到这话,我心里多少有些不满,因为我这人还是比较喜欢热闹的,但是后来又仔细的想了想,觉得这样也没什么不好。
毕竟我现在身上的秘密还是蛮多的,与太多人在同一寝室里相处的时间久了,很难不会露出破绽。而反观人少呢,不仅暴露的概率减小了,我今后的行动也会更方便些。
不知不觉中,我和学长已经走到了寝室门口,学长又跟我重申了一遍学校的规定和每晚的熄灯时间后,就转身离开了。而我,则是轻轻地推开寝室的门,走了进去。
寝室的环境还算不错,左右两边各有一个上下铺。我把行李箱摆放好后,就爬上了左侧的上铺,然后拿出了爷爷的笔记本,继续翻阅起来。
我现在体内的真火有十五团,足够修行一些简单的法术了,而爷爷的笔记上也记载了不少我现阶段能修习的基础法术,其中我最感兴趣的,则是笔记第四页上记录的“刀罡法决”。
这“刀罡法决”的施展方法也不是很难,无非就是调动体内的真火来凝聚周围的阴阳气于指尖,最后把这团阴阳气以刀刃的形式打出去。
这个法术的上限和下限都很大,如果是正常施展的话,最后凝聚出的刀刃只能伤害到鬼魂,但是如果你的修为达到一定地步了,这个法术甚至可以用来杀人。
我合上笔记本,开始调动体内的真火凝聚起周围的阴阳气来。
我先是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好像被一种忽冷忽热的气体笼罩起来,之后就觉得四肢有些乏力,而那种气体的笼罩感也突然消失了。
我明白我这是失败了,心说:这最基础的法术也不好学呀,看来以后不能再小看这些修行之类的东西了。
就在我重新调动起体内的真火想要再次尝试时,走廊里突然响起了一阵叫嚷声和几句骂娘的声音。
我心说谁这么没素质啊,在公共场合嘴也不知道放干净点。
又过了一会,那阵叫嚷声消失了,但是骂娘的声音还在继续,而且怎么总感觉这声音离我的寝室越来越近呢?
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涌上我的心头,心说外头骂娘这主不会就是我的另一个室友吧?
事实证明了我的预感是正确的,不久后,那阵骂娘的声音和那人的脚步声在我的寝室门前戛然而止。
随着门把手被拧动的声音响起,一个男人探进来了半个身子。
这个男人又高又瘦,头发略长遮住了眉毛,五官倒还算端正,面容也很清秀。他见到坐在床上的我,竟然友好的笑了笑。
我心说这人怎么回事啊,刚才还在外面恨不得把别人十八代祖宗都咒个遍呢,怎么这会儿突然就变得这么儒雅了。
就在我愣神之际,他拉着行李箱缓缓地走了进来。
他似乎也早就知晓了这个寝室里只有两个人,见我住在左侧的上铺,就干脆把被褥铺在了我的下铺,我看他没有说话的意思,就弱弱的问道:
“兄弟,刚才这外面到底发生什么了?”
他听见我的话,只是嘿嘿一笑,回答道:“你还记得之前接引我们的那些学长吗?他们之中有些人打着收取辛苦费的幌子,公然向大一新生们索要钱财,正好被我撞见了,我就跟他们吵了一架。”
听到这话,我心说面前这人还挺正义的,就是处事的方法有些太鲁莽了。
等他铺好床铺后,我又问道:“兄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
他抬起头,对我说道:“我叫陈年,年是过年的年。”
我笑了笑,也出于礼貌的回答道:“我叫任言,“任”和主任的任是同字不同音。”
听到这话,他竟然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说道:“人言可畏,人言可畏,说的就是你吧?以后我就叫你小畏了。”
我听出他这是在开玩笑,也回答道:“那照你这么说,我以后是不是得叫你老酒了?”
说完这话,我和陈年都哈哈大笑起来。
之后我们又交谈了一番,对彼此都有了一个初步的了解,陈年就属于那种性格十分刚烈,且正义感极强的人,而我呢,则是性格比较温和,但是同样嫉恶如仇,起码从这点上来看,我和陈年还是很合得来的。
时间过得飞快,转眼间就来到了下午三点,陈年看了一眼手机上的时间,竟然披上外套要往出走。
我问他去干什么,他回答我说:“老子要去社交,小畏,你要不要跟着我一起去呀?”
我摇了摇头,拒绝道:“还是不了,我有些自己的事情要办。”
他转头意味无穷的看了我一眼,说道:“我懂的,我都懂。”
我看着他那贱兮兮的眼神,心说他这心可真脏啊,想歪到哪去了呀?
随着他走出房门,整个寝室又变得死寂一片,而我呢,则是继续操练起“刀罡法决”来。
尝试了很多遍都失败后,我也终于放弃了,毕竟这学法术也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成功的。
之后我拿出手机,给父母报了个平安。又看了眼时间,发现现在已经是晚上九点多了,而陈年也在此时推门走了进来。
大概一个小时后,寝室熄灯了,我和陈年躺在床上。回想起这段时间的经历,我竟有些恍惚,毕竟发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实在是太多太奇幻了。
不知不觉间,我竟昏睡了过去,迷迷糊糊中,我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往自己的脖子上吹凉气,而且这种感觉十分强烈,我被吓了一激灵,忙转头看去,却发现陈年正用手扒着我的床板,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我。
我吓了一跳,骂道:“陈年你是不是有病啊,大半夜不睡觉在这干什么呢?”
他却诡异的笑了笑,反问道:“小畏,我问你,你想见鬼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