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等月牙牵着岳绮罗出来的时候,坐在院子里百无聊赖的无心抬头就被惊艳了。
白里透红的肌肤吹弹可破,小巧挺巧的鼻梁上是一双漆黑神秘的眼睛,眼睫浓密卷翘仿佛小刷子一般轻轻扇动,扇在了无心的心上。
直到看到岳绮罗眼底的戏谑无心才回过神来,满脸通红地仰头背过身去,嘴里含糊不清地说着,
“月牙你和……”
无心一时卡壳,他已经和月牙说过岳绮罗的名字所以如果岳绮罗报上了真名月牙肯定不会是这个反应,无心也不想拆岳绮罗的台,一时间也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她。
“绿萤。我叫绿萤。”岳绮罗面不改色地用了绿萤的名字。
绿萤要是知道自家小姐用了自己名字做化名肯定会高兴的睡不着觉。
“你和绿萤先进去吧,我等会儿就来。”
岳绮罗发现无心对于自己是女煞一事毫无惊讶之后,有些不满地鼓了鼓脸颊,负气地掀开布帘进入房间。
在两人进去后,无心仰头摸了摸自己的鼻子,万幸自己没有做出流鼻血这样的蠢事。
当初他将岳绮罗带上来的时候井底就要塌了十分匆忙,所以对于岳绮罗的脸也不过是惊鸿一瞥,不过那一眼却也让他记到了现在,今日才是仔细地打量了一番,对于岳绮罗的眉有了更深的认知。
如此动人心魄的美人,难怪段三郎会宁愿死也要与她在一起。
岳绮罗再在炕上默默打量着房间,她之前进入过井底发现井底曾经困住她的黄符两张只有一张在那里,剩下的一张只可能被无心带走了。
本来自己就想着等实力恢复后找无心抢来黄符销毁解决后顾之忧,没想到今日意外遇上,虽说过程不在意料之中但是只要能拿到黄符,这些事情自己倒是可以不计较,若是无心愿意乖乖配合,放过无心和月牙一马也不是不行。
因着无心他们才搬过来很多东西都没有置办好,房间也没收拾好,所以这两天他们谁在同一个屋子里,不过月牙睡炕上,无心打了地铺。
现在收拾房间也来不及了,于是月牙让岳绮罗跟自己睡,无心还是睡地上。
月牙温柔地将岳绮罗的辫子一点点散开在理顺,
“我明日再给你编一个。”
看着手里柔顺到不需要梳子的头发月牙将疑惑埋在心底,这个小姑娘一看就知道不是流浪的,或许是家道中落不得已才出门乞讨。
算了,既然到了他们家里也是有缘,以后就留下来一起相依为命也好。
面对月牙的温柔岳绮罗有些不适应地撇过头去,看在这个女人对她还不错的份上,就算之后她冒犯了自己也不是不可以放过她一次。
……
夜晚,等月牙睡了之后,岳绮罗轻缓地起身,双手结印打向无心,红色煞气犹如针尖一般刺向无心,却在距离他脖颈几毫米时骤然停下。
岳绮罗看着无心纹丝不动地躺在床褥上觉得他已经睡着了,索性直接下床让纸人在房间里东翻西找。
不一会儿纸人就将房间翻了个底朝天,但是丝毫不见黄符的影子,岳绮罗眼看一无所获,将怀疑的目光投向了无心,随即岳绮罗指挥纸人靠近无心搜他的身。
果不其然,纸人靠近无心胸口后无心身上泛起一道金光,随后纸人被点燃化为灰烬。
无心似乎察觉到了动静,翻了个身,岳绮罗本以为他摇醒了,结果无心只是翻了个身随后又没了动静。
岳绮罗蹲在无心身边,无心胸口处的衣服露出黄符的一角,岳绮罗想要伸手去拿但是黄符对她的排斥让她不得不放弃。
该死的无心。将东西放身上做什么!岳绮罗不甘心地咬咬牙,现在实在是想不到办法只好气闷地回到炕上闭眼休息。
岳绮罗闭眼的下一秒,原本躺在地上睡觉的无心睁开了眼睛。
看来小姑娘的目的就是这个黄符,幸好自己早有准备将黄符贴身携带。
无心的眼里满是笑意,怎么会有人一举一动都这么和他的心意,真可爱。
一夜无梦。
……
第二天,
月牙一大早就起来了,但是岳绮罗还在睡觉,看着小姑娘恬静的睡颜月牙夜不舍得吵醒她,给岳绮罗捻了捻被角,嘱咐无心做早餐给小姑娘吃,月牙这才放心地出门买菜去了。
其实在月牙和无心起床的时候岳绮罗就醒了,只是不像想跟他们说话才一直装睡。在月牙给她盖被子的时候岳绮罗差点没控制住自己将月牙推开,幸好忍了下来没下意识弄伤对方。
月牙真讨厌,没事靠那么近做什么,都不跟自己说一声。
岳绮罗当然知道自己的怪罪没有道理,但那又怎样?实力才是真理,只要自己最厉害那自己说什么都是对的。
只要有实力,所有人都要臣服于自己脚下,就算是指鹿为马,指皂为白,颠倒是非也会有的是人拥护——这是岳绮罗活了这么多年学到的唯一的道理,也是最有用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