庞娟兰哭着看孩子被他们带走,之后县令对这一家人的判决楚天佑他们没再理会。
几人分工合作,给那孩子找了一处风水宝地,换上殓衣,放入棺材里,让几个村民帮忙挖坑埋了。立牌匾时,众人犯了难。
徐月明说道,“要不还是不立牌匾了吧!那对父母狼心狗肺,没一个好东西,就让他这样子自由自在的不行吗?”
何薇赞同,“我觉得可以。”
季明轩嗤笑道,“那孩子也就这么大,你想让他做孤魂野鬼啊!想要报仇都不知道去找谁吗?”
楚天佑问师千邑,“师兄,你怎么看?”
师千邑掐指一算,说道,“立上吧!免得某些人来占了!”
众人云里雾里,不过还是听他的话立上了牌匾,刚做好这事儿,就有一个身穿白衣道袍,长者山羊胡须的中年道士走了过来,身边还跟着一个小道童,约莫十五六岁。
那中年道士一来便围着那座坟打量,“好好的一个宝地,竟被一个煞气这样重的孩子占了!真乃暴殄天物!”
丁五味看着那道士,“不是,你谁啊!”
那中年道士没理会丁五味,朝楚天佑看了过去,略带欣赏的打量着他,笑道,“贫道云山苍耳子,今日途径此地,见山上宝气环绕,特来此一观。”
楚天佑看了眼师千邑,朝他做礼,“幸会!幸会!”
苍耳子又往赵羽身上看了看,对师千邑说道,“师道友,一别十载,可还记得在下?”
师千邑没怎么理会他,“阁下要找穴,往别处去吧!”
苍耳子说道,“道友放心,贫道不干此等事!这孩子能被葬在此地,想来也是他的福分。不过令贫道好奇的是,师道友是何时有了道侣?”
师千邑没回答他,拉着谢则灵走了。楚天佑他们见这情况,连忙向那苍耳子师徒告辞。
苍耳子的徒弟见他们走远,问道,“师父,这就是您说的那个国师?十年前在论道会上赢了你的那一位?”
苍耳子点头,“没错!”
“他看起来有点不近人情!”
苍耳子嘲笑道,“都是修道的人,要什么人情?”
小道童摸不着头脑,指着坟问,“那这个地方,咱们要告诉柳老爷吗?”
苍耳子不屑道,“再去看看别处吧!此地虽好,却正适合这带煞的小童安葬,柳家是大户人家,柳夫人安葬是为庇荫后世子孙,不适宜葬在此地。”
另一头,谢则灵也问了师千邑同样的问题,“你认识那个道士吗?”
师千邑慢慢说道,“十年前梁都城的论道会上,师某略胜,他因此心生不满,便时常来挑衅!”
楚天佑挑眉道,“这么说来,那道士是故意与我说话?”
徐茂崇说道,“八成是不怀好心!”
徐月明说道,“我还以为那些道士都是清心寡欲之人,都不会轻易发脾气,没想到,你们道士与道士之间也容易发生矛盾!”
“小妹!”,徐茂崇喝止住徐月明,连忙对师千邑道歉,“小妹口无遮拦,还请国师莫怪!”
师千邑不怎么在意,对徐月明说,“有人的地方就有矛盾!”
何薇与谢则灵在一旁说着悄悄话,“我看国师算命真神了,你能不能让他给我也算算!”
谢则灵无奈道,“你自己...”
“打住!”,何薇知道她要说什么,“如果我想自个去问,还能来问你?他那脸像面瘫似的,只有对你还和颜悦色一些。”
众人边走边聊,不知不觉重走到了河边,发现一堆村民围在一起,不知在做什么。
走近一看才知道,那些人正准备将庞娟兰沉河,而始作俑者正是站在一旁的王孟父子。
谢则灵连忙上前阻拦,“你们为什么要杀她?”
王孟冷血说道,“这个女人不守妇道,心性狠毒,连自己的亲生孩子死了都无动于衷,她就不应该活在这世上。”
楚天佑和丁五味他们有些不理解谢则灵的做法,庞娟兰弃子的做法本就丧尽天良,这些村民的举动也无不合理。他们无法去评说庞娟兰和王孟这一对夫妻的做法对错与否,所以选择冷眼旁观。
谢则灵反驳道,“你难道不知,她也是受害者?你身为她的丈夫,理应替她遮挡风雨,可你与她成婚这么久,可曾替她解决过什么问题?可曾了解过她心里的苦闷?你是个只知道埋头苦读的人,你有志气。可你的志气不能当饭吃,连家都养不活的男人,你有什么资格娶妻生子?”
王孟被气的浑身发颤,指着谢则灵不知反驳什么。
被捆在猪笼里的庞娟兰听到谢则灵的话,泪流满面。
何薇这时候上前给了助力,“没错,有哪个女人不想自己的男人能贴心一些?男人要想女人心甘情愿的给你生孩子,洗衣做饭,你却什么都不拿出来,只知道一味的让女人付出,你把自己当什么大爷呢?”
旁边的那些女人听了她们这番话,纷纷放下了手中的木棍。
王老汉大声说道,“别听她们妖言惑众,女人嫁给男人,生孩子,洗衣做饭那都是天经地义。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她们敢有二心,那就是要被沉河的。”
王孟愤怒至极,“她敢背着我找别的男人,这就是贱人,婊子!”
徐月明说道,“她是被歹人所害!不是她自愿的!”
谢则灵继续补刀,“在座的各位都知道,夫妻两人各有所长,各自愿意互相扶助,这日子才能过的越顺畅。男人是人,女人难道就不是人了吗?如果女人不是人,男人要和谁去生孩子?难道是和猪?所以,是人难道就没有人性吗?你们男人想要权利,财富,名誉。女人为什么不能想要富贵,安稳,顺心?明明都有欲望,为什么作为男人就可以把自己的欲望放在第一位?而女人的欲望和追求就必须被踩在脚下?”
这时村民里一个约莫三十多岁的女人说道,“可......庞娟兰她就是做错了!”
谢则灵笑道,“在座各位都是人,试问,你们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家里更加富裕一些?有谁不希望自己的家里能够和睦一些?庞娟兰她错在哪里呢?错在她的婆婆打她她不应该心生怨言,错在她的丈夫不爱护她她彻底死心。人心都是肉做的,各位女人们,各位男人们,如果你们家中有一个悍妇或者一个暴徒,你们活着难道都不会觉得,可能明天就要死了吗?”
王孟眼底腥红,大声笑道,“说白了,你们这些女人就是嫌我穷!嫌我没本事!嫌弃我什么都干不了!嫌弃我是个废物!”
何薇点头道,“你说对了,你就是个废物!”
“我和你们拼了!”王老汉忽然抄起家伙朝谢则灵打去,谢则灵拉着何薇快速躲避,王老汉被赵羽踢倒在地。
这时候庞娟兰的父母忽然带着一堆人赶到,见庞娟兰还没被推下河,庞父气愤的去踢猪笼,连带着拐杖打下,“你这个贱人,怎么还不去死?”
庞娟兰哭着喊爹娘,“是我给你们丢脸了!”
庞父对后面的家丁下令道,“把她给我扔下去!老夫从此没有这个女儿!”
一边的庞母伤心欲绝。
谢则灵见他们要把庞娟兰扔进河里,想要上前阻止,被师千邑拉住,“别再插手此事!你说不动他们!”
楚天佑说道,“那庞家怕是一家子都来了!”
白珊珊点头,“做父亲的都能对女儿这样狠心,旁人贸然插手,怕是不利。”
说完,白珊珊拉着徐月明与何薇离开,楚天佑则拉住丁五味从人群中退出,季明轩和师千邑将固执的谢则灵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