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妖殊途，殊的只是外在

裴思婧坐在花园里，表情惆怅。

文潇走到她身边坐下来。

裴思婧“你为何一直对妖这么好？人妖殊途，本该势不两立。”

文潇“人有人性，妖也有妖性，万物皆分好坏。人们总说人妖殊途，但殊的只是外在，并非本心。人们总是把‘不同’当成恶，这才是偏见。”

裴思婧“是吗，可我从未了解过妖。”

文潇“你看小山神，虽然是妖，但也有一颗慈悲之心，会为逝者诵经超度。妖和人之间，并无不同。善恶皆有，共生共存。再看扶楹，她总是说旁人的死活与她无关，可是她会为了偿还齐小姐的恩情，不惜损害自身也要救下齐小姐和冉遗。也会可怜那些无人收尸的逝者，将他们火化埋葬。”

赵远舟独自走过来，卓翼宸正坐在后院水池边的松树上。

赵远舟拿出水壶喝水，但水壶空了，他下意识地晃着水壶，刚叹了口气，卓翼宸就从怀里摸出一块玉，扔给赵远舟。

赵远舟接住，怔了一下，然后笑了。

赵远舟“哟吼，小卓大人竟然送我东西了，太阳打西边出来了。而且还是这么好看的玉佩。’

卓翼宸“我不喜欢欠人情。 ”

赵远舟“……你是指哪一个啊？是我告诉了你乘黄阵法之事呢，还是我教了你凝水成冰之术，又或者是我破了水鬼娶亲案保住了你们的项上人头？你们凡人有句话说，亲兄弟，明算账，一码归一码。”

卓翼宸“你不要得寸进尺。”

赵远舟乖乖闭嘴，低头喝水。

卓翼宸突然说:“我还是会杀了你。”

赵远舟笑眯眯道“求之不得，还请小卓大人说话算数。”

裴思婧站在藏卷经筒中间，文潇朝她走过去。

这时，英磊和白玖端了宵夜跑了过来。

英磊“左右左，左右左右……”

白玖“姐！”

文潇“嘘！”

文潇瞪了白玖一眼，白玖不明所以，文潇瞥了眼裴思婧，小声说话。

文潇“别说那个字。”

白玖“哪个字啊？……我一共就说了一个字啊……哦，姐……”

文潇“案情通报上说，三个月前……”

裴思婧“三个月前，发生了一模一样的命案。同样的手法，同样的鹿角符号，而凶手……正是我弟弟裴思恒。”

文潇“你执行缉妖任务时将裴思恒当场射杀。那之后，你便辞去了崇武营统领一职。”

英磊“你为什么要杀你弟弟啊？”

白玖“捉拿归案，量刑定罪不就好了。”

裴思婧沉吟:“因为他变成了妖。”

白玖“人怎么会变成妖呢？”

英磊“就算变成妖又怎么了，又不是所有妖都该杀。这是什么道理啊？你们到最后利用完了姐姐，不会也要杀了她吧？”

文潇“我们没有利用扶楹，扶楹是我们的朋友，我们不会伤害扶楹。”

英磊“最好是这样。要不然我一定要带走姐姐，我可就这么一个姐姐。”

裴思婧沉默不语，眼眶发红。

……回忆……

街道上，崇武营正在追捕一个逃窜的身影，他穿着黑色斗篷，用帽子挡住了。

裴思婧拉弓射箭，将他帽子击落，那人转身，露出脸正是裴思恒，他此刻有一双蓝色的眼睛，手上和身上，嘴角，都有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