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对那些东西不感兴趣,也不相信我可是二十一世纪根正苗红受过科学光辉熏陶的有志青年,怎么可能相信这些神啊鬼啊的,摆摆手谢绝了他的好意。 "我跟你说大铭,老马说过科学的尽头是玄学,你可别不信。
大壮扒着椅背看热闹,"哎呦呦这小子怎么连包装袋都不撕,多扎嘴啊!"我问道: "老马是谁?""马克思啊!"我一愣马克忠说过这话?为了开导一下他被封建迷信荼毒的脑瓜,我打开手机搜索了一下所谓的蛊毒。"
所谓的蛊毒其实就是湘西这地方湿热,毒虫比较多有时候被咬一口会中毒而已,就像你吃毒蘑菇会产生幻觉,有些人会说你怎么知道吃了蘑菇看到的不是另一个世界呢,就会有人拿来骗人像这种东西啊,仁者见仁智者见智你就是封建迷信。"
我虽是这么说的但是说着说着就被眼前的景象彻底征服了,心里也开始渐渐没有底了。那名男生在吃光了同学的食物以后,仍然在不停地说饿同学找不到别的东西给他吃,那男生竟然直接抱着桌面啃了起来,啃得满嘴是血,最后啃不动就开始在车厢里抢夺别人的食物,周围人又是拉又是打又是骂,他都不为所动眼里只有吃的东西。
事情可真是越来越诡异了……"走去帮个忙”我把手机塞进兜里拍了一下大壮的肩膀,然后从背椅上翻过去一把将男生摁在了桌子上。我当过两年兵身手还是不错的,那男生很瘦在我手底下根本挣扎不动,只能脸贴着桌面无力地喊着饿。大壮挤开人群从书包里抽出一条登山绳,扳过他的两条胳膊绑在了身后。
"你看我说的没错吧,他这模样就是中邪了。""你少说两句”我踢了他一脚让他去喊列车员。没等大壮去喊列车员就被这动静给惊了过来,不过他们显然也是第一次碰到这种情况,表示束手无策只能让我先把周成带到休息室里去,可是我不敢保证这一路上会不会挣开,保险起见只能暂时将他压制住。我问和他同行的学生"他平时有什么病没有?"几个大学生吓得抱成一团纷纷摇头表示没有。
"这就奇了怪了,"我小声嘟囔了一句。这时候我注意到车厢里有一些人的表情很奇怪,好像对周全的失控一点也不意外,甚至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样子。有个人说:"小伙子别多管闲事,"我皱眉问道:"什么意思?" "没什么意思就他刚才那样,整整他还算是轻的。" 那人说完和自己的同伴笑了起来。 我低头看着周成被鲜血糊住的脸,不由动了恻隐之心。 就算是整人这也太过分了。
"你们知道他怎么了?"我问刚才说话的人。那人却耸耸肩"我哪里知道,但是他的表情分明就是知道!"他这是被人下了蛊了。一个声音从我身后传了过来, 我扭头见是坐在我对面的那名中年妇女。"下蛊?"大壮和那几名学生惊恐地问道。她对着我笑了笑抱着那个布包走了过来,反手从口袋里掏着什 么东西。
那个布包很大,她用这个姿势去掏东西很费劲,我想帮她接过来,但是她拒绝了我的好意宁愿用不太舒服的姿势去抱着那个布包,也不肯将它放下我不禁好奇,这两个布包里到底装了什么 让他们如此重视?中年妇女掏出来一颗白色的药丸递给我,"掰开他的嘴给他吃下去。" 那几个大学生显然还没从震惊中回过神来,但听到这句话还是下意识去掰男生的嘴,但是刚才还嗷嗷嚎叫的男生这会儿却把嘴巴闭得很紧,两个人掰了半天也没掰动。
"怎么办大哥掰不开!"大学生着急地看着我。我将药丸递给大壮也去掰他的嘴。 男生通红的双眼满是祈求地看着我,我知道他是有自己的意识的,他想让我帮他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不肯张开嘴。中年女人再次走了过来,站在桌子边抬手拍了一下男生的头顶,嘴里说了一句"出吧。紧接着男孩就好像泄了气一样,紧绷着的嘴一下子就松开了轻轻吁出一口浊气。
大壮眼疾手快捏起那颗药丸塞进了他的嘴里,抬手下巴一顺周全的脖颈,药丸就被他咽了下去。男孩被呛了一下,捂着喉咙剧烈咳嗽起来越咳越剧烈,最后竟然咳出来一团绿色的黏液可把周围的人给恶心坏了。"以后谨言慎行当心祸从口出”中年女人用纸巾将那团绿色的黏液盖住,盯着男孩说完转身回了自己的座位上。大学生恢复了正常,对刚才发生的事情毫无印象。
我叮嘱了一下他的同伴,不能将刚才的事全部告诉他,尤其是厕所那段以免给他留下心理阴影。同伴听了我的话只是跟他说他刚才一直在不停地吃东西,周全始终觉得自己胃胀得厉害,跑到厕所去吐了好几回这件事才算是平息下来。我看着面前的中年夫妻,心里充斥着无数个疑问。即使这种事情真真正正的发生
在了我面前,我仍然选择相信只是一个骗术,就像变魔术一样……
中年女人偷偷看了我两眼,闭上眼睛假装睡觉大概率是害怕我问他们什么吧。列车在大山之中穿梭很快变到了终点,牙寨在地图上搜索不到但是根据阿月留下的线索,我们推测出位置应该在湘西永顺县附近,于是我买了到永顺的票打算在当地先住下再慢慢打听。 大壮拿着行李从火车上下来那对中年夫妻紧跟在我们身后下车,他们行李很多下车的动作格外艰难。
从火车下到站台有一定的高度,延伸出来的折叠梯又陡又窄,中年男人的腿脚好像不太方便那女人先下来了,男人从上边抓着扶手给她往下递东西。后面准备下车的人还有不少,一时间不少人都在催促却没有人上前帮个忙。我和大壮看不下去将行李扔到一旁,主动过去帮他们拿东西。 "谢谢谢谢"中年女人一直在惶恐地道谢, 那男人站在车上弓着腰居高临下地看了我两眼,浑浊的目光中 带着某种不明的情绪,看得我心里 一毛,但想着或许只是角度的问题便没有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