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莲花端着些肉干,步伐拖沓,眉间凝着化不开的愁绪,慢慢走向正逗弄狐狸精的姜鸢,将肉干递出,狐狸精欢快叼走。
李莲花脑中想着各种画面。
姜鸢怎么了?
李莲花垂眸,指尖无意识摩挲狐狸精皮毛,半晌,握住姜鸢的手,指腹轻轻碾过她掌心纹路 。
李莲花阿鸢,在我的记忆里单孤刀死时身上有和南胤人皮鼓一样的香,现如今他没死…
姜鸢你已经知道了,不是吗?
李莲花闷声应,姜鸢便接着说,指尖顺着他发尾轻轻勾着。
姜鸢这南胤香燃之可让人陷入愉悦幻境,失去痛感,任人宰割,应当是这样瞒天过海的。
李莲花当年的事牵扯到四顾门五十八位兄弟的命,若真如此,单孤刀他到底想干什么?
李莲花内心纠结着。
李莲花阿鸢,你说我要是追查下去,势必要与这江湖越扯越深…可不管吧,我良心不安,兄弟们也不安…
姜鸢捧住他脸,拇指擦过他眼下,逼着他与自己对视,眼神亮得像燃着的火 。
姜鸢当然要管啊,我们要为兄弟们报仇,要查清真相!
李莲花那就继续查下去吧!我绝不会让五十八兄弟死的不明不白!
姜鸢没答话,凑过去啄了啄他嘴角,像蝴蝶停在花瓣上,又轻又烫,李莲花耳尖爆红。
李莲花你,你亲我…
姜鸢嗯,想亲就亲了。
苏小慵风风火火闯进来,撞见两人之间的暧昧氛围,抿唇一笑。
苏小慵李莲花,姜鸢!我爷爷昨天来信了,我得先走了。你们的事我一定会查清楚的,放心吧。
李莲花多谢。
苏小慵那我走咯。
方多病好走,不送,以后也不要来了。
苏小慵离去。
这时,方多病发现苏小慵的帽子忘拿了。
方多病真是麻烦。
方多病拿着帽子,追过去。
李莲花看着方多病远去身影,陷入深思。
李莲花有胆子在金鸳盟和四顾门之间做手脚,此事背后恐怕深不见底,不能让这小子再与我一同涉险了。何况,昨日妄动剑招。再这么下去,迟早被他猜出我的身份。
姜鸢轻轻握住他手,掌心相贴的温度熨帖又安心,仰头笑眼弯弯。
姜鸢花花,越危险越该并肩呀。你护着小宝的心意珍贵,可真正的朋友,是要共担风雨的。
姜鸢何况……你若一直瞒,小宝知道了得多难过呀,不如找机会坦白?
李莲花我…
方多病姜姐姐,李莲花,你们在说什么呢?
姜鸢立刻笑着揽过方多病肩膀,语气轻快。
姜鸢没什么,先把公羊无门送到百川院,今晚我请你们吃饭!
方多病好诶!
李莲花望着两人打闹,唇边浮起温柔笑,抬手虚虚圈住姜鸢后腰往身边带。
李莲花走吧。
石水站在元宝山庄大门,方多病从大门跨出来,手里牵着粗麻绳,对石水一拜。
方多病有石姐姐亲自押送我就放心了。
石水“嗯”了一声,下台阶整顿马。
方多病百川院一百八十八牢可不是好待的,关着历来江湖最恶的大恶人,好好消受吧!
公羊无门脸色一白,压低声音急切道:方公子,当年你生母何晓兰怀你时险些滑胎,可是我救回来的,这救你一命的恩情你可得还啊!
方多病说哪门子混账话!什么生母?!何晓兰是我二姨。
公羊无门截断道:何堂主和方大人我可诊过,本无缘子嗣,方公子的年纪却与何二小姐怀子时日相符。方公子若想知自己真实身世、就先保下我。
方多病青灰着脸要骂。
方多病你休要为了脱身胡说!
石水躲开!
姜鸢小心!
却见数枚长镖呼呼作响向三人方向打来,姜鸢连忙护着李莲花,方多病一个仰身堪堪躲了过去。
公羊无门一喜:咸日辇!?
伴随他说话的是一阵狂风大作,卷着黑沙让人视野不清,灰蒙蒙里一个堪堪装下一两人的方形偃甲车速度极快的驶来,灵活且四面皆有不同暗器,不由分说就旋转着向石水、姜鸢他们打过去,石水一时狼狈招架。同时,那偃甲车开了一个缝、从黑洞洞的车厢里伸出一个铁链拉住了公羊无门。
方多病见公羊无门要被拖入偃甲车,伸腿勾住铁链,借势踩住,却被偃甲车蛮力拽向车厢。暗器如蝗袭来,他旋身闪避时,瞅准空隙斩断捆住手脚的麻绳。
姜鸢本在侧旁应对流矢,瞥见公羊无门危急,脚尖轻点跃上半空,在偃甲车旋转射镖、腾起黑烟前,一把抓住公羊无门后领 。黑烟弥漫间,方多病、石水、何晓凤暂避飞镖,等黑烟散去,偃甲车虽逃,姜鸢却攥着公羊无门一角衣襟,将人狠狠拽落,摔在地上,长剑横在公羊无门颈侧。
姜鸢想跑,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