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凰将方多病和李莲花引至一座华丽浮夸的金玉楼,称主人就在楼内,随后躬身退下。方、李二人观察楼内布置,觉得与元宝山庄相似。
此时内厅传来敲击声,二人循声前去,见锦衣玉袍的玉楼春正用手捏金砖,金屑纷飞,其手上玉扳指十分惹眼,身后还站着保镖辛绝。
方多病认出他练的是玉骨功,玉楼春夸赞其家学渊博,方多病补充说玉骨功是与金钟罩齐名的硬功。随后玉楼春停下手中动作,将雕好的金花放在桌上,抬头看向二人,称感谢他们应自己仓促之邀前来。
方多病既是仓促,肯定是有什么急事吧?
玉楼春诚恳道:玉某确有个不情之请…(眼中悲伤)求二位告知,是谁害死了我的挚友金满堂?
李莲花原来是因此才邀约我们二人。玉先生跟金满堂很要好吗?
玉楼春称金玉楼是为金兄所建,每年漫山红都会邀对方,二人是至交。方多病疑惑凶手已落网,玉楼春为何找他们,玉楼春认为谨慎的金兄不会被贪财小贼所害,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想知道当时的具体情况,还逼视二人,眼神迫切。
李莲花称玉楼春想多了,背后没什么隐情。玉楼春质疑二人是否不信他与金兄的交情,李莲花否认,强调凶手只是贪图泊蓝人头。玉楼春仔细观察李莲花神情后,叹气表示是自己多虑了。
李莲花不过……凶案之后倒有件怪事……
玉楼春目光一聚:什么怪事?
李莲花有人来女宅盗走了一个宝贝…好像与泊蓝人头一同装在摄宝匣里。方多病,你也看到了吧?(使眼色)
方多病啊,是啊,那宝贝薄如蝉翼,晶莹剔透,就像一个……
玉楼春迫切:冰片?
方多病深深看了玉楼春一眼。
方多病依我看,更像是翡翠竹叶。怎么?玉先生也见过?
玉楼春自觉失态,收敛道:只是猜测……可知夺宝之人什么来头?
方多病毫无线索,倒是怀疑金满堂并非中原人、怀疑是他族人盗宝……玉先生可知他是何方人士吗?
玉楼春身子轻轻一颤: 金兄不是中原人,我也是第一次得知……
李莲花误会,看玉兄鼻如悬胆,目似深陷,还以为也有外族血统呢。
玉楼春神色一僵:我可是地地道道中原人。时候不早,我去为漫山红做些准备,二位,先失陪了。
玉楼春转身离去,方李二人对视一眼,嘴角微微一翘。
方多病他不止知道冰片。
李莲花自己也有一片。
方多病不如今晚咱们以赏月为名夜探女宅,看看秘密都在哪?
二人刚刚走出金玉楼,不知从何处敲响钟声,回荡山间。
候在门外的碧凰行礼道:李神医、方公子,午时钟声已响,漫山红这就开始,请二位随我去沁红殿吧。
李莲花觉得钟声听起来不近,碧凰解释这是一座旧寺的钟声,距离此处有几座山头,因附近清净,他们便依这钟声作息。方多病提及其他寺庙敲钟多为晨暮两次,没听过午时敲钟的,碧凰说明那座寺庙行苦修,会在寅时、午时和子时各敲一次钟。
……
崖边的红色木殿沁红殿外,李莲花、方多病与众宾客等候着,纱幕后影影绰绰,施文绝期待称漫山红是席间红颜美人,方多病略有不满,李莲花摇头,众人皆心生期待。
纱幕揭开后,殿内无女子,只有独桌,四周门窗大开,山雾茫茫,众人失望。玉楼春带保镖辛绝走上主席,请众人入席,玉楼春说明桌上的酒是香山冰泉所酿、存了百年的“漫山红”,每年此时才起出一坛。
陆剑池饮下漫山红后赞其好酒,让人呈上自己的赠礼——雪山冰魄所铸的饮冰杯,还将杯子分予众人,众人用冰杯饮酒后纷纷称赞。
施文绝吟了一首表达遗憾的诗,玉楼春调侃他爱红颜胜过美酒。李杜甫起身称自己也有诗作,拿出笔墨纸砚,在抖起的纸卷上写下一个“醇”字,字如龙飞凤舞,众人叫好,玉楼春赞叹此字有画面感。施文绝得知李杜甫考上功名却放弃,沮丧地嘟囔要研究二字诗。最后陆剑池询问李莲花和方多病带了什么礼物。
李莲花方公子的贺礼,就是帮诸位找一找真正的漫山红吧。
方多病看李莲花笑盈盈看看四周,于是仔细看了看,又瞧了瞧殿门口被风吹歪的火烛,立刻了然于胸。
方多病真正的漫山红呢……就在咱们四周。
众人东张西望也不得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