险过

正午的阳光把泰山的石阶晒得发烫，脚踩上去能感受到细微的灼热感，连山间的风都带着暖意，吹在脸上不凉反燥。道旁的古松撑开浓密的树冠，在石阶上投下斑驳的阴影，成了考生们天然的歇脚处，树底下散落着几个空水瓶，偶尔有松针被风卷着落在石缝里。

千仞雪三人在起步时落在队伍末尾，听着前方的喧闹声，却没放慢脚步。借着稳健的节奏不断超越，从跟跑、并跑到最终领跑，把“最后”甩在身后，成了爬山队伍里的当之无愧的领头羊。

应思妄的身体状态从最初轻轻松松到疲惫不堪，左手用力地攥着胸口，能清晰地感觉到心脏在胸腔里疯狂跳动。一下，又一下，每一次跳动都像是重锤敲击在心头。那种强烈的跳动感，就好似先天性心脏病突然发作，让应思妄的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千秋身为魂兽，魂兽强大的体魄和惊人的力量对于在一柱香时辰内爬完9999级石阶的考核而言，对千秋来说如同吃饭喝水一样简单。

千仞雪最先发现应思妄的不对劲，千仞雪毕竟从小开始锻炼体魄，离终点还剩四分之一的路程，虽不像应思妄那般难受，但也有点气喘吁吁。千仞雪扶着应思妄来到阴凉处稍作休息。等呼吸平稳才发问：“思妄姐，你还好吗？我看你脸色有点不对劲。”

应思妄呼吸急促，说起话来断断续续，“没，没事。老，老毛病，犯了。我，我心脏不是很好，做不了，剧烈运动。医师说是，是先天性心脏病，治，治不好。医师开，开了特效药给我，爬山前吃过了，不能，不能再吃，吃多了对身体，伤害很大。”

千仞雪飞快从储物魂导器中取出一枚以幽香绮罗仙品和天使精血为主材炼制的疗伤圣品。把丹药送到应思妄口中，“咽下去，对你身体的恢复有极大的帮助。”

应思妄不疑有她，毫不犹豫地吞下丹药。刹那间，一股温热的力量从丹田扩散开来，四肢百骸仿佛被暖阳笼罩，每一个细胞都充盈着活力，强烈跳动的心脏也在这股力量的滋养下迅速平静下来。应思妄休息一会，想站起来，双腿直打颤，站都不太站得稳。千仞雪让应思妄用手挽着自己的脖子带着她走，千秋有样学样。最后变成应思妄左手挽着千秋，右手挽着千仞雪，才勉强站起来。

这样走的弊端很明显，拉慢了千仞雪爬山的速度。有不少考生超过了千仞雪三人。应思妄怕千仞雪因为自己的缘故导致千仞雪通过不了考核，“仞雪，你要不放下我吧，我怕你因为我通过不了。”

“思妄姐，你放心，我心里有数。我若现在放下你，你现在双腿抖得不行，是想靠双手爬上去吗？”

“我…”

千仞雪出声打断应思妄接下来的话，“安啦安啦。你现在最主要的任务是少说话，调整好呼吸。请相信我们，也请相信你自己。”

“嗯。”

石阶的终点处不见门扉，只立着一块丈宽的青石碑，碑上刻着“云剑宗”三字，笔画间藏着暗纹。

 香头的火光猛地一跳，随即彻底熄灭，就在这瞬间，千仞雪携两人踉跄着踏过终点，急促的喘息声中，考核长老陈珂颔首：“好险！香灭即止，你们赶得正好。恭喜你们，通过。”

终点处除了陈珂和几位云剑宗的弟子，通关的考生寥寥无几。陈珂安排云剑宗的弟子带着通关的考生回宿舍休息，以便考生能以更好的姿态迎接明日的考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