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殊呢。”王一博转动中指的戒指,问经纪人。
“陈老师大概和助理收拾去了。”经纪人一边与现场的工作人员互相鞠躬告别,一边漫不经心地回答。
“哦,不是要吃饭吗。”王一博的私服,破洞的牛仔裤,露出白色的皮肤,他的假发还没撕掉,依旧是古装模样,这个样子看起来有些混搭萌。门被推开,冯澈大摇大摆地走进来。
“是啊,组里约好了要去的,可以和我美丽的一博弟弟一起去玩啦。”冯澈拿起旁边的假花就往王一博的假发上戳,王一博低头看手机,满头的粉色桃花,完全没发现。
“陈老师呢。”一博低着头继续问。
“他啊,他回去一趟,说是要回个重要邮件,一会再来。”冯澈,拿出手机,给毫不抵抗的王一博拍了张照片。
“哦,你帮我把头发卸了吧。”王一博看到手机屏幕亮了起来,发现是冯澈的信息,疑惑地点开,看到了满头是花的自己,站起来勾起嘴角,又是一次互相殴打。
陈殊再出现,大家已经坐在KTV里开始唱歌了,王一博左脚搁在右脚上,架空了身旁的一整个位子,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右边是冯澈拿着话筒,抱着王一博的胳膊唱着《为你我受尽冷风吹》。出来走得急,忘记带眼镜了,有些不知所措,满场都是在聊天和玩游戏的人,闹哄哄地什么都看不清。扫了一眼,看到今天的主持人也在,陈殊决定走过去,她面前正好有干净的矿泉水。
王一博看清了来人,用手肘,戳醒了自我陶醉的冯澈,正想坐下,终于听到了熟悉的声音。“哥,这里这里。”无声地收起了架起来的腿,陈殊笑笑坐在了王一博空出来的左边。
“咳咳,大家安静一下。”方友卿站起来向大家敬酒,他算是节目里老牌的设计师了,他来节目组也和其他人的目的不同,他是为了给自家品牌寻找合适的代言人,并没有太多个人竞争因素在里面。
“首先感谢节目组邀请我,我敬大家。”方友卿心情很不错,一饮而尽了。
“小陈,我敬你,好久不见了。”方友卿笑着对着陈殊说。
“方老师,应该是我敬你,好久不见。”陈殊的语气里有着些为难。
方友卿和旁人换了位置,坐在了陈殊的旁白,两人你一杯我一杯喝个没完,王一博原本想和陈殊说的话,都变成了rap和冯澈一起吼掉了。只听到了一些零零散散的片段。女婿,优秀,友莉。
酒过三巡,包厢里的气氛变得安静了些,大家开始自顾自地小堆聊天。陈殊原本紧张的眉头,变得舒展了,他一整个人转过来。
“嘿嘿,嘿嘿嘿。”陈殊这个表情让王一博不知所措。
“陈殊?”试探性地叫了一声。
“嘿嘿,咯,老王!”温暖柔软的指尖,点在王一博的右脸上,这个人,怎么喝醉了还这么绅士。
“……”王一博就这么一错不错地看着陈殊。
“我想……&*%#@……”说到一半,陈殊低下了头。
“你说什么?”王一博双手握住了陈殊的肩膀,想把他的脑袋摆正。
“嘿嘿”双手把王一博的手推开,陈殊看着眼前人的眼睛笑开了,
“我想……咯……抱你。”咚的一声,下巴磕到了王一博的肩膀上,陈殊还嫌不够舒服地蹭了蹭。
耳边传来了均匀的呼吸,肩膀的温度开始燃烧。王一博几乎是本能地捞着陈殊的肩膀,笔笔直地站了起来,说了一句“我和陈殊先走了。”
今天原本王一博是骑摩托车来的,看了看旁边靠在柱子上闭着眼睛站不稳的人,王一博叹了口气。
“刘叔,帮我开一下门。”
“啊,一博回来了。”刘叔是王一博老家带来的管家,因为老妈不放心,所以王一博不大的住所里,还住着一个管家,从小认识的关系,一博和刘叔很亲。
“是朋友?”刘叔一双笑眼,和蔼睿智。
“是同个项目组的同事。”面无表情,却听出了一些气息不稳。
“那我带他去洗个澡。”刘叔建议。
“没事我来吧。刘叔帮我拿新的睡衣。”
尚存一丝神志的陈殊,衣服脱得浴室到处都是,胡乱冲了冲后裹着超厚的浴衣倒在了走廊的沙发。
“喂,你去可房睡。”洗完澡,陈殊居然还趴在走廊沙发,睡得正香。
毫无反应,宛如尸体。
蹲下来,王一博歪着头,看到陈殊枕着手背的侧脸,睫毛有些颤动,看得王一博心痒痒,用力吹了一下。眼前的人皱起眉头。
架着陈殊的胳膊,终于把这个人丢进了客房的被窝。
趟在自己的房间,王一博开着灯,望着天花板发呆,眼前浮现出今天走秀的时候,角落里焦急的那双眼睛。
“切,我有那么让人不安吗。”一博快速地转动手上的黑色戒指。
埋进被窝,闭上眼睛,准备睡觉。
窸窸窣窣,走廊的地毯,传来了拖鞋的声音,慢慢靠近。这大半夜的,刘叔绝不可能出来散步,梦里王一博吓得一个激灵,猛地想起来今天陈殊在,坐起来靠在床边,倒有点守株待兔的调侃意味。
嘭,不由分说,不经允许,陈殊转了个头,趴着睡到了,王一博觉得好笑,这个人明明醉着,怎么还会自己摸到这里,倒还聪明,知道这床暖。
“喂,陈老师,你不盖被子会冻死的。”
“嗯~我不要”翻了个身,陈殊直接翻到了没有被子的床角落。
无奈,王一博把自己焐热的被子一角,甩到了角落里那一坨的背上。
梦里,陈殊被方友卿推到了一片无边无际的水域里,不停地游泳。他觉得很冷,冷到无法呼吸,后来王一博面无表情的脸出现在眼前,奇怪的是,自己居然心情雀跃想要抱他,“这是在梦里吧,那我就取个暖吧。”
王一博要被陈殊抱到要窒息了,这个人平时彬彬有礼的,怎么睡相差成这样,手脚并用,拿头蹭,拿手扒……折腾到三点多总算背对着被陈殊环抱着睡着了,却一夜无梦,出奇的安心。
第二天陈殊醒来,睡在了一屋子阳光里,灰色的被子,很淡的运动沐浴液的香味。旁边是皱巴巴的空枕头和另一个人空出来的位置,手心里握着一枚黑色的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