厄里斯魔镜

接上文

夜色降临，圣诞的喧嚣渐渐退去，众人纷纷告别回到寝室。

而迷夕诺蜷缩在扶手椅里，目光落在跳跃的火焰上。

她的思绪又缠绕着那个未解的谜题——尼可·勒梅究竟是谁？三头狗路威看守的究竟是什么？

想着想着，慢慢睡了过去。

而哈利在回到寝室时，想到了那件隐形衣，以及把隐形衣送给他的那个人。

罗恩肚子里塞满了火鸡和蛋糕，又没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困扰他，所以他几乎一放下床帷就睡着了。焰王一大早就陪陶喜儿去了厨房，现在倒床就睡了

哈利从自己床边探出身去，从床底下抽出隐形衣。

他父亲的……它以前曾是他父亲的。他让织物从他手上流过，比丝还要光滑，比光还要轻盈。好好使用，那张纸条上这么说。

他现在必须试一试了。他悄悄从床上滑下来，把隐形衣裹在身上。他低头看自己的腿，却只看见月光和黑影。这真是一种十分奇怪的感觉。

突然，哈利一下子清醒了。穿上这件隐形衣，整个霍格沃茨就对他完全敞开了。

他站在黑暗和寂静中，内心感到一阵兴奋。穿着这件隐形衣，他可以去任何地方。任何地方啊，费尔奇永远也不会知道。

深夜的走廊像被施了静音咒般死寂。哈利裹着隐形衣，他蹑手蹑脚地出了宿舍，走下楼梯，穿过公共休息室，爬过那个肖像洞口，月光在他脚边碎成银片。

与此同时，迷夕诺被一阵冷风惊醒。她揉揉眼睛，发现炉火已熄，休息室空无一人。月光透过窗户斜照进来，在地板上投下细长的影子。

她注意到休息室的门忽然打开，又忽然关上，心下一惊，往自己身上撒了一把隐形粉，抓起魔杖就往外冲。

当哈利经过胖夫人的画像时，画中人突然发出一声闷哼，吓得他紧贴墙壁。直到确定画像重新沉睡，他才继续往外走。

他去哪儿呢？他停下脚步，想着，他的心怦怦乱跳。突然，他想起来了。图书馆的禁书区。他可以尽情地阅读，直到弄清勒梅是何许人。他把隐形衣紧紧地裹在身上，向前走去。

夜色在霍格沃茨的塔楼间流淌，迷夕诺攥着魔杖冲出公共休息室时，正看见走廊尽头一抹银月光晕般的残影闪过。

图书馆的橡木大门虚掩着，门缝里漏出诡异的蓝光。迷夕诺贴着墙壁挪进去，正听见禁书区方向传来尖厉的惨叫。

她立刻闪身躲到一尊石像后方，只见哈利狼狈地撞翻油灯，黑暗中那本尖叫的黑皮书被慌忙塞回书架。

费尔奇的脚步声从走廊炸响，迷夕诺来不及多想，抓起角落的羽毛笔往空中一抛，咒语脱口而出："荧光闪烁！"

微光在另一侧书架炸开，费尔奇和斯内普立刻转向声源。

"哈利？"她对着空无一人的书架轻声呼唤，一边用显隐粉现形，突然听见右侧传来盔甲的铿锵声。她贴着墙壁快步移动，在转角处看见哈利正僵硬地站在一套盔甲前。

＂夕诺？你...＂还没说完，就听见斯内普的声音从前方传来。

"这边！"她拽着哈利躲进最近的教室，后背抵着门板喘息。

听着他们的脚步声渐行渐远，迷夕诺才开口道："下次夜游能不能记得叫上你的夜游搭档？＂

俩人对视一眼，笑出了声。迷夕诺这才开始打量着这间教室。

它看上去像是一间废弃不用的教室。许多桌椅堆放在墙边，呈现出大团黑乎乎的影子，另外还有一只倒扣着的废纸篓——但是，在正对着他的那面墙上，却搁着一件似乎不属于这里的东西，仿佛是有人因为没有地方放，而临时把它搁在这里的。

这是一面非常气派的镜子，高度直达天花板，华丽的金色镜框，底下是两只爪子形的脚支撑着。顶部刻着一行字：厄里斯　斯特拉　厄赫鲁　阿伊特乌比　卡弗鲁　阿伊特昂　沃赫斯

哈利慢慢走近镜子，想看一眼自己的形象，但镜子里空空如也。他又跨近几步，站到镜子前面。

他不得不用手捂住嘴巴，才没有失声尖叫起来。他猛地转过身，心跳得比刚才那本书尖叫时还要疯狂——因为他在镜子里不仅看见了他自己，还看见一大堆人站在他身后。而且迷夕诺明明在他旁边，镜子里却没有她

＂怎么了？＂迷夕诺注意到哈利的异样，问道。

哈利没有说话，他又仔细看着镜子。在镜子里，一个站在他身后的女人正在对他微笑和招手。

他伸出手去，在身后摸索着。如果那女人真的存在，哈利应该能碰到她，他们两人在镜子里挨得多么近啊，可是哈利触摸到的只有空气——那女人和其他人只存在于镜子里。

她是一个非常美丽的女人，有着深红色的头发，她的眼睛——她的眼睛长得和我一模一样，哈利想道。接着他又发现她在哭泣，她面带微笑，同时又在哭泣。

站在她身边的那个黑头发的高大、消瘦的男人用手搂住她。那男人戴着眼镜，头发乱蓬蓬的，后脑勺儿上的一撮头发很不听话地竖着，正和哈利的一样。

哈利现在离镜子很近很近了，鼻子几乎碰到了镜子中自己的鼻子。

“妈妈？”他低声唤道，“爸爸？”

他们都看着他，亲切地微笑着。哈利慢慢地挨个儿打量着镜子里其他人的脸，发现他们都有着和他一模一样的绿眼睛、一模一样的鼻子，一个小老头儿甚至还有着和哈利一模一样的凹凸不平的膝盖——哈利正在望着他的家人，这是他有生以来的第一次。

迷夕诺看着哈利一步步走近镜子，绿眼睛里泛起水光，连忙拉住他，＂哈利！这镜子不对劲！醒一醒！＂

哈利猛地后退半步，瞳孔里还映着父母的笑容。＂我...我看见我的父母了。＂

迷夕诺皱着眉看过去，镜子里面什么也没有，没等她说什么，镜子浮现的场景让她愣住了...

那是萌学园礼堂

乌拉拉和乌克娜娜正坐在礼堂台阶上，乌拉拉手里捧着一盒小熊饼干，正掰成两半分给乌克娜娜，乌克娜娜嘴角扬起久违的笑意，指尖轻轻戳了戳乌拉拉的脸颊，两人银铃般的笑声穿过镜面传入迷夕诺耳中。

台阶下方，帕主任正指挥学生挂横幅，教鞭甩来甩去，横幅上的"校庆快乐"几个字忽而颠倒忽而歪斜，大甜甜老师在一旁看的直皱眉。

帝蒂娜和艾格妮丝跟着维多利亚老师为同学们分校庆礼物，陶喜儿和潼恩在一旁制作小蛋糕，雷普在一旁帮忙，诺蓓儿拿着留影盒在记录着。

往后面看去，飘啊飘抱着一叠校庆传单在礼堂前飘来飘去，蓝宝跟在她的身后，而另一边，坚尼，夏光磊，哈利波波和桂恭仔在看毕程大器的魔法道具。

而在他们旁边，芭瑞丝的笑声传了过来，她身边蕊蕊，木兰花花，还有泰咪和茱莉叶都是一脸无奈。

再往前看，小芙蝶和帝蒂卡站在舞台上拿着话筒在主持，他们身后，是即将上场的谜亚星，艾瑞克，焰王，欧趴，灯光扫过观众席时，迷夕诺看见自己曾经的同学正举着荧光棒欢呼。

她不由自主地伸手触碰镜面，乌拉拉突然转头看向她，笑着将小熊饼干递向镜子。迷夕诺的眼眶瞬间湿润——她们第一次相遇时，乌拉拉也是这个样子分给她饼干的，后来却...

泪水模糊了视线，她忽然听见镜中传来熟悉的呼唤，仿佛有人在轻唤她的名字，声音里带着时光沉淀的温柔。

手指无意识地抚上镜面，仿佛能触碰到那片温暖的阳光。镜子里的世界如此鲜活，那些已经离开的人，此刻都在阳光下笑着、闹着，仿佛时光从未流逝。

"夕诺？你还好吗？你难道和我看到的不一样吗？你看见什么了？"哈利的声音从耳边传来，虽然有些不理解，但是还是关切的问道

迷夕诺深吸一口气，将指尖从镜面上移开，那些画面如同晨露般在镜中荡漾。

她随意的抹了一把眼泪，转头看向哈利，眼睛里闪烁着水光，却又带着温柔的笑意："我看到了...我的好伙伴们。"

他们两人站在镜子前，久久没有动静，直到远处传来一些声音，迷夕诺才反应过来，拉着哈利说＂该回去了＂

哈利恋恋不舍地把目光从他母亲脸上挪开，低声说道：“我还会再来的。”迷夕诺也回头看了一眼镜子，两人便匆匆离开了房间。

月光在走廊上织就银网，哈利和迷夕诺贴着墙壁疾行，隐形衣在身后翻涌如幽灵的裙摆。

迷夕诺的指尖还残留着镜面的寒意，乌拉拉递饼干的笑容在她眼前挥之不去——那是她离开萌学园后，第一次如此清晰地看见曾经的伙伴。

"你说...镜子里的世界是真的吗？"哈利突然开口，他的绿眼睛在夜色中亮得惊人，仿佛还映着父母温柔的面容。

迷夕诺攥紧魔杖，指节发白："或许是另一个时空的投影，又或许..."她想起萌学园那些消失的伙伴，喉间泛起苦涩，"只是我们心里最奢侈的妄想。"

第二天清晨，霍格沃茨的积雪在阳光下闪烁如碎钻。

他们围坐在公共休息室的炉火旁，听迷夕诺和哈利讲述昨天晚上的事。

乌克娜娜忽然握住迷夕诺的手，眼眸里泛起涟漪："你在镜子里看见乌拉拉了！那面镜子在哪里！"

众人的目光瞬间凝聚在迷夕诺身上。她攥紧魔杖，昨夜镜中的画面再次浮现。＂我不知道，当时和哈利躲着斯内普和费尔奇，意外拐进去的＂

＂不如今天晚上，我们一起去找找看？＂谜亚星说道。

哈利和乌克娜娜立刻响应。其他人在商量了一会之后，也应了下来。

晚上，几个人在公共休息室会和，哈利和罗恩披在隐形衣，其他人在身上撒了一把隐形粉

他们想找到哈利从图书馆出来的那条路线，在昏暗的过道里漫无目的地转了将近一个小时

＂到底在哪啊＂陶喜儿已经有些累了。

＂我们已经在这里转了一个小时＂诺蓓儿有些无奈的表示。

迷夕诺开口道＂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他们与一个从对面游荡过来的高个子巫师的幽灵擦肩而过，但没有看见其他人。就在罗恩开始哼叫着说他的脚都要冻僵了时，哈利看见了那套盔甲。

“是这里——就是这里——没错！”

他们推开门。哈利把隐形衣从肩头脱掉，飞奔到镜子前面。乌克娜娜也往身上撒了一把显隐粉，跟了上去。

啊，他的妈妈和爸爸又在那里对他微笑了，还有他的一个爷爷在愉快地点头。

哈利一屁股坐在镜子前面的地板上。他要整晚待在这里，和自己的家人在一起，什么也不能阻拦他。什么也不能!

乌克娜娜看着镜子里面的乌拉拉，想要走近，被艾瑞克拉了回来。＂乌拉拉，艾瑞克，我看见乌拉拉了，还有爷爷＂

＂奇怪，我好像看到的只有我自己，好像还大了一些，还是男生学生会主席呢！我戴着比尔以前戴的那种徽章，手里还举着学院杯和魁地奇杯，我还是魁地奇球队的队长呢！”罗恩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兴奋地看着哈利说。

小芙蝶有些懵＂我也只看到了我自己一个人，不过就是现在这个样子啊＂

＂那是因为你很幸福＂几人后看去。一个人坐在墙边一张桌子上的，正是阿不思·邓布利多。

＂邓布利多校长？＂众人震惊

邓布利多笑着从桌子上滑下来，走进他们“你们和之前的千百个人一样，已经发现了厄里斯魔镜的乐趣。”

＂厄里斯魔镜，我在书里看到过，它使我们看到的只是我们内心深处最迫切、最强烈的渴望。＂欧趴说的。

＂没错，哈利，你从没有见过你的家人，所以就看见他们站在你的周围。罗恩·韦斯莱一直在他的几个哥哥面前相形见绌，所以他看见自己独自站着，是他们中间最出色的＂邓布利多笑着说

＂而亚斯顿小姐，不出意外的话，你从小到大应该都很幸福，一般来说，这样的人在照厄里斯魔镜的时候，它就是一面普通的镜子＂

＂不过，这面镜子既不能教给我们知识，也不能告诉我们实情。人们在它面前虚度时日，为他们所看见的东西而痴迷，甚至被逼得发疯，因为他们不知道镜子里的一切是否真实，是否可能实现。明天镜子就要搬到一个新的地方了，你们也该回去睡觉了＂

＂我可以在呆一会吗＂乌克娜娜看着邓布利多询问道

＂孩子，你要记住沉湎于虚幻的梦想，而忘记现实的生活，这是毫无益处的。＂邓布利多看着他们说道

众人在邓布利多的注视下沉默许久。

乌克娜娜的手指深深掐进掌心，＂教授，你说镜子里的世界是真实存在的吗？＂

邓布利多叹了口气，银白的胡须在月光下泛起涟漪："真实与虚幻的界限，往往取决于我们如何选择看待它。厄里斯魔镜揭示的是人心最深处的渴望，却未必是通往现实的道路。"

哈利低头盯着自己的鞋尖，父母的幻影还在视网膜上灼烧，他喉咙发紧，却听见迷夕诺突然轻笑一声。

"校长说得对，"她用魔杖轻敲掌心，"要是总盯着镜子里的世界，陶喜儿的蛋糕该被焰王偷吃光了。"

帝蒂娜和潼恩笑出声。罗恩挠着后脑勺嘀咕："可我真的看见自己捧着学院杯..."话没说完就被欧趴用肘尖戳了一下。

艾格妮丝看着邓布利多，忽然问道“教授，那你在照镜子的时候，看见了什么？”

邓布利多的嘴角扬起温和的笑意："我看见自己拿着一双厚厚的羊毛袜。"见众人愕然，他眨了眨眼，"玩笑而已。厄里斯魔镜的力量对我而言早已失效——我学会了在现实中寻找那些值得守护的东西。"

邓布利多的目光落在众人身上，仿佛穿透了层层岁月："魔法的真谛，从来不是逃避现实的工具。但如果有一天，你们准备好了面对现实的勇气，或许会发现，那些看似虚幻的渴望，早已在你们心中生根发芽。"

他转身走向门口，袍角扫过积灰的讲台："记住，真正的魔法，发生在你们选择睁开眼睛拥抱现实的那一刻。"

门在邓布利多身后悄然闭合。炉火噼啪作响，映得众人的影子在墙上摇曳。

乌克娜娜背过身去，深吸一口气，镜中乌拉拉递饼干的画面仍在眼前晃动。

艾瑞克轻轻按住她颤抖的肩膀："还记得我们在萌学园时，大甜甜老师说的话吗，真正的家人永远在心里——"

乌克娜娜猛地转身，眼眶通红："可乌拉拉已经..."

"但我们还活着。"迷夕诺的声音像破冰的春水，"邓布利多校长说得对，沉溺过去只会让现实的光芒黯淡。或许...我们该像在萌学园时那样，把思念化作行动。"

乌克娜娜攥紧艾瑞克的手，指节发白，却终于松开，转身时眼底的水光已凝成星火："夕诺说得对。乌拉拉...她一定希望我继续向前。"

谜亚星笑着说＂邓布利多教授说明天镜子会搬走，但...我不会忘记他们。"

诺蓓儿点头，"现在我们还是把精力放在尼可·勒梅和三头狗的谜题上吧，德拉科和赫敏明天就回来了，要是让他们知道这几天我们什么发现也没有，估计要骂死我们"

霍格沃茨的石像在阴影中沉默，而少年们的脚步声正踏碎长夜。厄里斯魔镜的金色边框在转角处一闪而过，镜中那些虚幻的笑容渐渐淡去，取而代之的，是少年们眼中燃烧的、属于现实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