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是特别烦？

痕检提取完毕后，黄子弘凡缓步走到葛文亮的尸体旁，蹲下身子开始进行初步尸检。现场一片寂静，只有他手中的工具偶尔发出轻微的咔哒声。

葛文亮的尸体呈俯卧位，周围空无一物，没有障碍也没有杂物。体表平滑，看不出明显的外伤，整个现场看起来简单得有些诡异。

黄子弘凡“一次性尸斑……死后应该没有被挪动过，这里应该是第一现场。”

黄子弘凡低声道出判断，语气平静却带着几分笃定。他的手指轻轻触碰尸体表面，目光专注而锐利。

黄子弘凡“尸斑呈樱桃红色……初步怀疑死于一氧化碳中毒，死亡时间在72小时以内。”

吴泽林闻言皱了皱眉，随即问道：

吴泽林“自杀还是他杀？”

黄子弘凡指向死者面部，声音低沉：

黄子弘凡口鼻处有残留的胶布痕迹，不排除死前曾被约束的情况。屋内没有空调，这几天又都是高温天气，但现场门窗紧闭，这显然不符合正常生活状态。另外，死者口腔内还有少量呕吐物，身体呈现向窗户爬行的姿态，像是短时间内吸入高浓度一氧化碳所致，跟家属沟通一下，然后把尸体拉回去准备详细尸检。”

葛文亮的尸体情况并不复杂，回到市局之后没多久就完成了解剖。结合痕检信息，死因清晰明确，甚至连作案手法都有了初步推测——在诊所被人引诱喝下了含有安眠药的红酒，随后因药物作用失去意识，再加上一氧化碳的生成作用，最终无力求救，惨死当场。

胃内的酒和张格死前所饮用的一致，而诊所内红酒杯上的指纹也已经确认属于何浩明。

至此，何浩明身上的命案又多了一条，通缉令也随之发送至本市各基层单位以及周边市县。尽管分尸案依旧扑朔迷离，但能够确定何浩明与张格、葛文亮两起案件的关联，已经是令人振奋的突破。

临下班时，丁义的弟弟丁理来到市局认尸。黄子弘凡处理好尸体后，从解剖室走出来，对晏愿摇了摇头。

黄子弘凡“让他们再多待一会儿吧。”

晏愿“嗯。”

晏愿靠在墙上，伸手从兜里掏出烟盒，拿了一根烟，放在鼻子下

黄子弘凡见状问

黄子弘凡“你这几天是不是一直都在忍着？”

晏愿“没有，我趁你不在的时候抽”

晏愿低声细语道

晏愿“我虽然没那么大瘾，但是一时半会也戒不掉，不过我可以保证尽量不让你闻到”

黄子弘凡“不用这样，我又不是一点都闻不了，上次只是意外”

晏愿“我不喜欢意外，工作的时候已经有很多意外了，生活里我不想再有意外，我就想踏踏实实过日子”

晏愿把烟盒收回口袋里

晏愿“对了，一直没问你，为什么不喜欢别人打扰你尸检？”

黄子弘凡沉默了一会儿，说道

黄子弘凡“对着活人很累，尸检的时候是难得的属于我自己的时间，我喜欢解剖室里的氛围”

晏愿“所以我之前几次三番跑进解剖室，你是不是特别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