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
木自安还没睡下,今日实是有些烦乱,解决了秦昭,保护了冬棋,可上一世的事情还是一直不断浮现在她脑海中。
她轻叹,下床准备开窗透透气。
窗子被她推开,一道黑影突然从她眼前掠过,停在她窗前树干上。
两人都愣住了,呆呆地对视,还是木自安先反应过来,她朝那人行礼,“见过九殿下。”
那人影正是当今九皇子,东陵栩。
月光照清东陵栩的相貌,桃眼笑唇,风流倜傥,不愧为大家口中的风流子。
东陵栩被当事人撞见夜晚闯府,实属有些尴尬,可他很快从容起来。
“咳咳,听说今日太子与你只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跑了?”
木自安有些无语,“殿下还需‘听说’?”,东宫里有多少他安插的眼线,木自安不敢保证,只是肯定不会少。
“也是,装模作样了点。”东陵栩轻嗤一声,他倚靠在树干上,看向只穿着里衣,披着外袍的木自安,漫不经心问,“你为什么要留她一命?”
这个她是谁,不言而喻。
“直接让她死,也太便宜了点。”,当初冬棋的惨状,她仍历历在目,直接就让秦昭死了,怎么可能?
既然她最骄傲她的武功,那她便要让她再也习不了武,她要让她的自尊被践踏,最后再痛苦地死去。
东陵栩察觉到了木自安眼底的情绪,她一直很好奇,东陵澈便罢了,木自安为何会对一个素未谋面的女子有那么大的恨意。
若说是因为东陵澈喜欢秦昭,那他第一个不信。
“不说她了,东陵澈如何了?”,木自安掩去情绪。
“果真如你所说,他去找阿达木了。”
说到这,东陵栩看向木自安的眼里有带上了几分探究之意。
“东陵澈好歹也是一国太子,你怎么那么确定他会去和南蛮的人勾结?”
木自安冷笑,“不论她是什么身份,本质上不过是个彻头彻尾的小人罢了。”
“看来你对他很了解嘛。”
木自安未答这句话,她抬眼看着这位夜闯宰相府的不速之客,笑到,“九殿下来着只是为了这些不要紧的事吗?”
东陵栩望着木自安含着笑意的眼眸,心猛的漏了一拍,他不自觉地将袖中之物又往里藏了藏,咳嗽道,“本殿来当然是有要紧事,只是顺带路过你这罢了。”
“原始如此。”,木自安一脸恍然,“那臣女便不再打扰殿下干正事了。”
“咳,走吧走吧。”
窗户再度关上,木自安脱下外袍上了榻,而窗外人,仍倚着那树干,未挪动半分。
也不知过了几时,一阵悠扬的笛声响起,顺着月光,来到榻上人身边,木自安因陷入梦魇而紧皱的眉头舒展开来。
吹笛人倚在树干上,望着天边明月,眼中褪去了往日的漫不经心,只剩下认真与宁静。
……
雪化的日子,木自安生了一场大病,宫里来的太医进进出出,她的病却没有一点起色。
木父与木母站在木自安榻前,望着心爱的女儿脸色苍白如纸,心里焦急万分。
“安安,你且宽心,皇后娘娘差了宫里的太医为你看病,不日便会好的。”
木自安其实心中并未太大波澜,只是看着父母在一旁焦急却还不忘安慰自己,只觉心头流过暖意。
“你先安心休息着,别想太多了。”
木自安点头,目送父母离去,耳边又传来啜泣声,她扭头一看,是在身边服侍的她的冬棋。
刚才宰相夫妇在,她不敢哭出声。
木自安只觉好笑,开口声音沙哑,“哭什么?”
“姑娘病成这样,奴婢难受。”
“又不是你病了,哭什么?你放心,过不久我就病好了。”
冬棋擦擦眼泪,撇嘴道,“姑娘本就体弱,如今为了太子那档子事,更是不注重身体了,那太子就是个害人精。”
木自安失笑,“这么大逆不道的话,你也不怕被别人听了去,不过你说的每错,东陵澈就是个害人精。”
“姑娘别惦记他了,好好休息吧。”
“是了,听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