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

这鬼丫头的生日我一点印象都没有，只记得生孩子那天是我暑假开学，如果这么算的话，就是2005年8月20几号，我三十岁才去那工作，那是我工作的第七年，于是我查了查万年历，应该是24号，因为一直以来和学校的同事领导都是点头之交，不曾喝酒吹牛逼称兄道弟，在细水这个地方，不和人称兄道弟喝酒装仗义，那就真的不仗义，所以这个地方不崇尚君子之交，只喜欢江湖的匪气，讲关系讲讨好，总之我是不喜欢这种人际方式，所以没办法为这点事打电话问别人，也没人会认真回答，所以就根据万年历和学校上班惯例推算了一下，不一会我就问蕊蕊：“是不是2005年8月24日？”

蕊蕊没有把眼睛挪从手机挪开：“我妈说生我的时候，你就没去医院，说在学校开会！”

我惭愧地说：‘额，那个，那天是开学第一天，领导说要开会，所以我是开完会去的。’

蕊蕊说：“我妈说你看一眼就走了，是你妈在医院照顾的！”

我更加羞愧了，感觉自己被审判了一样：“额，那时候心情很复杂，所以出去冷静冷静，想想清楚。”

蕊蕊迅速地说：“于是决定离婚，我还没满一周岁，妈妈说你都没问过名字怎么取，后来就一直不在家，妈妈说她怀孕的时候你就有外遇了，是小姐么？”

她依然很淡然，我的脸青一阵红一阵，感觉没有颜面再说下去了，原本自己以为非常爽的生活，自由自在的生活，在下一代的叩问面前千疮百孔羞于见人，我艰难地挤出几个字：“我并不爱你妈。”

蕊蕊很淡定，示意我坐在沙发边上，我刚一座，她说：“不对，是地上。”

我没有说什么，直接就坐在了地上靠着沙发边，蕊蕊用手摸着我的头发，那种舒适的感觉从她的手传到我的心里，她说：“我知道，我是你也不会。”

我把头靠在蕊蕊身旁，斜倚着沙发边沿，蕊蕊摸着我的脸，说：“所以她也很可怜。”

想想这么多年我在放纵安逸，她在不知什么地方养着孩子，我的愧疚更大了，我问：“她怎么没再结婚？找个人养你。”

蕊蕊说：“我是男人我也不要她，如果她找了，那遭殃的肯定是我，你觉得男人会看上她还是我？她胖，但不蠢。”

蕊蕊出奇地正常了，每句话都实实在在鞭僻入微，作为一个不知道自己女儿叫什么，生日哪天，怎么成长的我，现在出奇地想补偿更多，于是说：“你要什么生日礼物，我都给你。”

蕊蕊的手轻柔的抚摸着我的脸，然后用食指在我嘴边画着圈，看着她白嫩透光的手指，竟然又想放进嘴里的冲动，

蕊蕊说：“真的吗？”

我说：“对，你说吧，什么都可以！”

然后蕊蕊一把掐起了我的脸：“要的就是你这句话！”

卧槽，这个套路真的是神来之笔啊，完全不着痕迹啊，就这么进坑了，美少女的手真的是有魔力的！

“我要在开学那天，骑着一匹马上学，而且要有仪仗队像花车游行，而且准备一个大蛋糕给所有人吃！”

蕊蕊显出纯真的样子，随即双眼又充满力量看着我：“明白了么？”

她竟然问的是明白了么，而不是行不行，完全是在下命令，这个小丫头的想法真是让我手足无措，

“不行不行，这太夸张了，以后我怎么上班？”我提出反对，

这太张扬了，尽管不是什么违规的事，但是想想都觉得太夸张，

于是蕊蕊笑着说：“有东西给你看。”

她把手机放到我面前，是一个小视频平台，播放的是大理时我在宾馆抱枕头睡的视频，我顿时警觉，伸手去抢她的手机，蕊蕊却淡定地拿回手机，

说：“下半段我还没发。”

下半段我梦y了，作为教书者这种视频不能被大家看到，那就没有脸再去学校了，蕊蕊说：“成交了么？”得意的脸上挂着俏皮的微笑，女优的标志性刘海让她十四岁的脸更加可人，看得我都没了脾气，

“行行行，小祖宗，你能删了它么？”我没有任何办法，央求她发发慈悲，

“事成之后，免费送给你，放心，我有诚信！”蕊蕊拿着手机，站起来走到镜子前去欣赏自己，苗条修长又玲珑的体型配上她乌黑的披肩发，看起来就像成年的姑娘，

小女孩如果带着成人的气质神情或者体貌特征就会格外吸引人，越是把小女孩打扮成成人越是好看，比如衣服、发型什么的，现在很多小孩子的衣服款式和大人是一样的，很多家长也把孩子的发型梳成成人的样子，凸显了很多成人的美，神奇的是成人美一旦放在青少年身上，就会发生神奇的效果。

这一下，又花了我六千块，租了一匹花车马，二十个人的仪仗队，都打扮得和西方狂欢节巡游一样，前面十个还演奏着进行曲，蕊蕊坐在马上，走进学校的那一刻，所有人都好奇地看着这个队伍，最后还有一个七百块钱的蛋糕，推进来，然后所有仪仗队一边奏乐一边唱着生日快乐，我尴尬地把蕊蕊从马上扶下来，走到蛋糕跟前，把插好的蜡烛点燃，然后蕊蕊吹灭，进行到这的时候大家还没回过神，蕊蕊切下一块蛋糕，对着操场上所有人说：“今天是我生日，请所有人吃蛋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