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典过后，谣言四起，传闻小夭和琪儿并不是少昊的女儿，但少昊昭告天下，小夭和琪儿依旧是皓翎的大王姬和二王姬，见此法不见效，玱玹无奈，只好先秘密命丰隆训练水军。

在皓翎听到流言的小夭不是很开心就去找了皓翎王少昊，琪儿倒无所谓，因为她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就在她死而复生后，又仔细想了沐斐的话。她早就接受了自己是赤宸的女儿了，不过，她没告诉姐姐。可眼下她还是和姐姐一同找了父王。少昊知道姐妹俩为什么来找他。于是他带着姐妹俩和相柳去了赤水，本来阿念也想跟着去，但少昊不带她。

一行人到了赤水，姐妹俩一同看向岸上的风景。

因为水汽充沛，土地肥沃，两岸一直郁郁葱葱，突然，一片寸草不生的荒漠出现。

相柳道

相柳传闻里面住了一个大妖怪

到达岸边，少昊带着小夭和琪儿向沙漠深处走去，姐妹俩一左一右跟着少昊，少昊拉着姐妹俩的手，相柳跟在琪儿的身后

刚开始，地上还有些骆驼刺之类生长在沙漠中的植物，可随着他们的行走，渐渐地什么都看不到了。

琪儿将一块绢帕扔出去，绢帕立即燃烧起来，还没落到地上，就化成了灰烬。琪儿目瞪口呆，这才明白少昊为什么会拉着她和姐姐的手，如果不是有父王的灵力保护，只怕她已经被烧伤了。

小夭不禁问道

小夭父王，你要带我和琪儿去哪里？

少昊温和地看了小夭还有琪儿一眼，没有回答小夭的话，却说道

皓翎王少昊我是高辛的大王子，我的母亲是父王的结发妻子，听说他们感情非常好，可惜母后生我时去世了。没有多久，常曦部的一对姊妹花进了宫，父王有了新欢。自小到大，我在宫内总是出着各种意外，好几次险死还生。后来，在舅父的帮助下，我离开了五神山，在大荒内四处流浪。我开了个打铁铺，以打铁为生，你们的大舅舅来找我修补破剑，我们在彼此都不知道对方身份的情况下，成为了至交好友……

小夭和琪儿竖起了耳朵，凝神倾听。

皓翎王少昊你们的娘是西炎唯一的王姬，比我小了一千多岁，在你们的娘刚出生时，你们的大舅舅就半开玩笑地对我说‘做我妹夫吧’几年后，因为王后和几个弟弟，我又一次差点死了，你们的大舅舅来看我时，正式提议，让我和你们的娘定亲。他对我分析，我能借助西炎王姬的身份让自己多几分生机，他也可以借助我皓翎大王子的身份保住母亲和弟弟，我同意了你们大舅舅的提议。与其说是我和你们的娘定亲，不如说是处境艰难的我和青阳对外宣布，结成了联盟。那时，你们的娘才刚会走路，话都不会说，说老实话，我完全无法想象娶她，所以一直没把这亲事当真……

在少昊的讲述中，过去的时光犹如一幅画卷在琪儿和小夭眼前徐徐打开，那些早已逝去的悲欢离合

、喜怒哀乐在姐妹俩眼前一一上演：他们的大舅舅青阳，二舅舅云泽，四舅舅昌意，外祖母嫘祖，还有调皮贪玩的娘…琪儿没见过外祖母，但听姐姐提起过…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夭和琪儿闻到了焦煳味，侧头看去，只见少昊的白衣已经发黄，嘴唇好似几日几夜没有喝水，干枯开裂，她一边急急叫道

皓翎玖琪父王！

一边回头看相柳，相柳本身的灵力强大，太阳的灼热没有伤到他

少昊似乎没听到琪儿喊他，一边淡淡地讲述着他和阿珩的故事，一边带着小夭和琪儿飞掠向前。

往前看是无边无垠的漫漫黄沙，往后看依旧是无边无垠的漫漫黄沙。也许因为太过炙热，连蓝天都变了色，透着橙红的光，合着漫天发红的黄沙，整个世界万物寂灭，没有一丝生的气息。

因为有少昊和相柳的灵力保护，小夭和琪儿感受不到外面的世界究竟是多么热，不一会儿天空下起了大雪，雪花一点一点的飘落，琪儿知道这是相柳用灵力变出的。

因为下了雪，所以少昊他们并没有受伤。

可一行人走着走着，相柳的灵力突然失效了，雪停了，又变成炙热的太阳。

皓翎玖琪爹爹，你快看

琪儿手指向不远处。

顺着琪儿手指的方向，在橙红的天和橙黄的地之间，有一片桃花林，轻如烟、灿如霞、娇如脂，明媚芳菲，动人心魄。

琪儿和小夭不敢相信地揉了揉眼睛，在这万物俱灭的地方竟然有一片桃花林？

皓翎王少昊我们快到了。

少昊道。

相柳觉得身周依旧是焚毁一切的炙热，只不过在这桃花林内，有了水灵和木灵，他可以召唤水灵，布置阵法，以水对抗炙热，不像在那万物俱空的荒漠中，只能倚靠自己的灵力去对抗。

相柳顾不上休息，急急地设置了一个简单的阵法，正要把琪儿和小夭拽进阵法内，却看到姐妹俩神态自若地漫步在桃花林内，像是在春日郊游。

相柳目瞪口呆

相柳问道

相柳琪儿，你没觉得热吗？

皓翎玖琪热？没有啊！我觉得一进桃花林就很凉爽了。

琪儿说着话，说完又看向小夭道

皓翎玖琪姐姐，你热吗？

小夭道:

小夭不热

姐妹俩对完话，桃花簌簌而落，纷纷扬扬，犹如飘雪，将小夭和琪儿笼罩其间，小夭和琪儿不禁伸出手，接着落花。

难道是他感觉特异？相柳疑惑地看向少昊。少昊坐在一个水灵气汇聚的八卦阵中，显然少昊也感受到身周依旧炙热，可他对琪儿和小夭的异常，没有丝毫奇怪，默默地看着小夭和琪儿，眼神悲喜难辨。

琪儿问

皓翎玖琪你们打算在这里待一会儿吗？

少昊微笑道

皓翎王少昊琪儿，我们不是在这里待，这里并不比荒漠里凉快多少。

皓翎玖琪可是我什么都没感觉到。

琪儿一脸茫然，

皓翎玖琪这些桃花开得多好！

少昊凝望着桃花林，默默不语，满眼哀伤。

相柳精通阵法，仔细观察着桃花林，不禁对设置桃花阵的人佩服得五体投地，这些古怪的桃花生长在绝境中，自成一个小天地，于死地创造了一份生机，封锁住了妖怪的恐怖妖力，可令他奇怪的是，这阵法又有保护那妖怪的意思。如果他继续往里走，桃花林势必不会再让他汇聚水灵，甚至他会面对桃花林的绞杀。

相柳为了验证自己的判断，向着桃林深处走去，果然，水灵在迅疾地流失，像是严厉的警告，相柳又试探地走了几步，桃林好似突然发怒了，千朵桃花瓣化作了利刃，向他飞来，琪儿大惊失色，没来得及多想，飞扑到相柳身上，把他压倒在地。

漫天绯红飞罩而下，却在就要刺穿琪儿时，所有利刃又变作了柔软的花瓣，犹如江南的雨一般温柔地坠下，落得琪儿和相柳满身满脸。

相柳突然想到，好似就是从他们走进来时，桃林才一直有落花飘扬，也许不是因为他们惊动了阵法，而是这些落花只是为了而坠落。小夭和琪儿是一样的，不会被桃林所伤害。

相柳明白了为什么琪儿和小夭感受不到一丝热气，他对少昊说

相柳陛下，桃林……在保护琪儿和大王姬。

就如刚才在荒漠中，少昊用灵力保护姐妹俩一般。

小夭和琪儿满眼困惑异口同声

小夭父王，这究竟是哪里？

皓翎玖琪爹爹，这究竟是哪里？

少昊说

皓翎王少昊小夭，琪儿，我想……你们的娘应该还活着

小夭和琪儿盯着少昊。

少昊又说了一遍

皓翎王少昊你们的娘还活着。”

世界安静得好像停滞了！

小夭和琪儿的心飞快地沉了下去，沉到了世界的尽头，让她们连喘息都困难。

她们听见桃花瓣坠落在肩头的声音，也听见各自的声音好像从一个极其遥远的地方传来

小夭你说什么？

皓翎玖琪你说什么？

皓翎王少昊你们的娘，她还活着。

小夭和琪儿听见自己的心如擂鼓般地在跳动，是喜悦吗？

小夭想更多的是愤怒

怒？她觉得自己很平静，甚至在平静地问自己，为什么要悲伤，难道不是应该高兴吗？可她也听见了自己疯子般地大叫声

小夭我不相信！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来接我？你骗我！你骗我……

少昊悲伤地看着她。

小夭已相信，娘的确还活着！可是这一刻，小夭真的宁愿她死了！至少小夭有借口原谅她。

小夭如果她还活着，为什么不去接我？为什么不要我了？她知不知道我是怎么长大的？我被人咒骂是孽种，被很多人追杀，我没有脸，为了一点食物和狼群打架……我被关在笼子里养了三十年，连畜生都不如！辛苦修炼的灵力被散去，被逼着生吞活吃各种恶心的东西……她不是我亲娘吗？我被人折磨羞辱时，她在哪里？难道她生下了我，就是为了让我去受这些折磨羞辱吗……还有琪儿，我们姐妹俩流浪大荒的时候，她又在哪里?她怎么可以这么过分

小夭怎么可以抛弃我，抛弃琪儿。。

小夭道

小夭以为经历了一切，已经足够坚强冷酷，可原来，这世间有些痛，就算把心藏在层层的硬壳里依旧躲不开；她以为再不会为过去的事情掉眼泪，所有的泪在无数个孤单无助的深夜里已经落尽，可原来，当痛被层层扒开，她依旧会哭泣、会痛苦。

小夭说着，琪儿在一旁流泪。她不知道原来姐姐比自己还惨，自己只是后来被折磨不幸跌落山崖失忆了，但是她遇到了高人，高人救了她，而后又在极北之地遇见了相柳。相柳抚养着她。

对于娘亲，琪儿有说不出的感觉。她觉得娘爱姐姐多一些，后来，娘已经战死，但是至少她还有爹爹、阿念他们的陪伴。

相柳看见琪儿哭了，他把她揽在怀里安慰她

安慰了一会儿，松开琪儿，琪儿走到小夭跟前，

少昊深呼一口气道

皓翎王少昊你娘从没有想抛弃你，抛弃琪儿，！如果不是为了你们，她何必要这么人不人、鬼不鬼地痛苦活着？你看看这里的天，再看看这里的地，你觉得这是人活的地方吗？

小夭呆呆地看着少昊，少昊的一只腿干枯如柴，两只手像枯藤，这是一个灵力高强如少一昊也待不过一天的地方，娘亲却日日夜夜在这里，已经待了几百年。

小夭心内的愤怒不甘都烟消云散，唯有悲哀如烈火一般，烧灼着她的五脏六腑，她猛地转身，向着桃花林的深处奔去，边跑边大叫

小夭娘！娘！娘……我来了，我来了，你的小夭来了……

可琪儿虽听见爹爹说的话，可她却没有喊娘，她喊不出来，在她看来，娘亲只爱姐姐。也没有跟着姐姐去桃林深处。

皓翎王少昊琪儿，你怎么不和你姐姐一起?

少昊问道

琪儿道

皓翎玖琪爹爹，姐姐比我更需要娘亲。。而且。。娘亲她并不爱我。我何必自讨没趣?

少昊道

皓翎王少昊怎么可能?你和你姐姐都是她的心头肉

琪儿想起自己在失忆前的那些经历。。哭着没说话。

少昊叹了一口气道

皓翎王少昊琪儿，去和你姐姐一起找你娘吧

最终琪儿跑向桃林深处，追上了小夭

漫天桃花飞舞，就如江南四月的烟雨，绵绵没有尽时。

小夭在桃花林内一遍遍呼唤

小夭娘，娘，娘，我是小夭……

琪儿没有出声，虽然刚刚爹爹那么说，但是娘，她还是喊不出口，再她失忆的那段时间，她总觉得心里缺失点儿什么，可她并没有深究，毕竟她和哥哥在一起很开心，为何还要执着于自己那虚无缥缈的感觉呢？

就在这时，一袭青色的身影，出现在绯红的桃花雨中，小夭停住了脚步，琪儿也跟了上去。她觉得娘亲爱姐姐，但是她也想看娘亲一眼，姐妹俩呆呆地看着那一天绯红中的一抹青色。

隔着漫天花雨，她的身影模糊不清，只能看出她走得迟疑小心。

终于，她接近了小夭和琪儿，却隔着一长段距离，就停住了。桃花雨越落越急，她的面目笼罩在桃花中，小夭和琪儿怎么看都看不清楚。

小夭张了张嘴，喉咙发涩，什么都没有叫出，小夭和琪儿向前走，桃花雨温柔却坚决地把她们向后推，她们一步都动不了。

少昊在小夭和琪儿身后唤道

皓翎王少昊阿珩，是你吗？

好一会儿后，嘶哑的声音响起，就好似她的嗓子曾被火烧过

毁容的西陵珩少昊？

皓翎王少昊是我！

少昊的声音在发颤。

毁容的西陵珩你老了。

少昊想笑一笑，却怎么都笑不出

皓翎王少昊你……可还好？

毁容的西陵珩很好。

非常平静、非常淡然，就好似他们真相逢在江南烟雨中，纵然年华逝去，可故交重逢，依旧可以欣然道一声好。

少昊说

皓翎王少昊我带小夭和琪儿来见你。

青色的身影默默伫立，不知道她是何种表情，只看到她身周的桃花瓣飞来飞去，犹如朝云散、暮云合，变幻无端。

小夭和琪儿姐妹俩拨开越来越多的花瓣，努力挣扎着往前走，青色的身影却好似被吓了一大跳，立即向后急退

毁容的西陵珩你们别，别过来！

小夭大叫

小夭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我们偏要过去，偏要！你为什么要躲在桃花里，让这些桃花散开！”

可小夭小时常听到这句话

西陵珩小夭，听话！

她调皮捣蛋时，娘会这么说；她只想吃零食不肯吃饭时，娘会这么说；她不肯叫玱玹哥哥时，娘会这么说……那时，娘的声音温柔动听，不像现在这样嘶哑难听。

琪儿忽然也想起了娘亲在离开她时对她说的话

西陵珩琪儿，如果娘亲连你也带走了，你的爹爹就是孤单一个人。琪儿帮娘亲陪着爹爹好不好

琪儿哭着点点头。和现在的声音真的差了好多。

小夭的眼泪落了下来，刚才的不甘似乎一瞬间消失了。可小夭她没有像小时候一般和娘扭着干，而是真的听话，停住了脚步，见姐姐停了脚步，琪儿也停下了。小夭问

小夭为什么不让我们过去？

琪儿一直和姐姐走走停停，但始终没有开口。

这时西陵珩道

毁容的西陵珩我体内有太阳之火，能把原本水草丰美的土地变作千里荒漠。距离太近，会伤到你们。

小夭脑内轰然巨响

小夭你……你是……那只旱魃大妖怪？

毁容的西陵珩世人叫我旱魃吗？想来是了。

小夭问

小夭你一直住在这里吗？

毁容的西陵珩嗯。

小夭你没有去接我和看琪儿，不是不想，而是不能，对吗？

明显的事实就摆在眼前，可小夭依旧要亲口问出，她等这个答案等了太久。

青影好似知道小夭的痛苦，不自禁地伸出手，往前走了几步，却又立即缩回手，痛苦地后退

毁容的西陵珩我体内有太阳之力，所过之处，万物俱灭，不能出去，只能在这里等你们，我等了四百年，就是想亲口告诉你们，娘对不起你们，小夭，娘这一生，没有亏欠国家子民，却独独亏欠了你和琪儿，还有你爹，娘对不起你们……

四百多年后，小夭终于等到了她要的解释，她曾以为这一生都不可能得到。

这一刻，一切都释然，小夭泪流满面，双膝发软，跪在了地上

小夭娘！

琪儿也想像姐姐一样，喊娘，可，她喊不出口

西陵珩和小夭说完就对琪儿道

毁容的西陵珩琪儿，娘知道你也来了，怎么不和娘说说话。

琪儿不知道该说什么。小夭站起来缓了缓自己的情绪，走到琪儿身旁，拉了拉琪儿的衣袖。

琪儿暗自缓了一下道

皓翎玖琪是的，娘，我也来了。

顿了一下又道

皓翎玖琪我以为。。娘只爱姐姐。。当初就只带走了姐姐一人，之后又说您会带姐姐来看我，刚开始我还抱有一丝希望。但玱玹哥哥和爹爹说您战死后，我的希望也破灭了，后来我失忆又拾忆后，心里始终不敢想您，因为您是我中的一根刺，不碰还好，一旦触碰就会痛彻心扉。虽然刚才娘很让我感动，但是。我不知道如何开口。

西陵珩听着落泪道

毁容的西陵珩不是的，琪儿，不是你想的那样娘也爱你啊。。只不过，那时娘觉得对不起你爹爹，如果连你也带走了的话，你爹爹该怎么办?还有娘是想带姐姐去看你，但是没机会

顿了一下又道

毁容的西陵珩回到西炎山后，娘无时不刻的在想你，出征前，娘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和你姐姐。

等西陵珩说完。琪儿忽然就释然了，本来她就被感动了，但内心的执拗让她不说话，但听到娘给自己的答案后，那股执拗的劲儿就没了。于是她哭着问

皓翎玖琪娘，四百年来，你就一直一个人在这里吗？

毁容的西陵珩不是一个人，你们的爹陪着我。

琪儿下意识地回头看少昊，又立即反应过来，不是这个帝王爹，而是……琪儿急切地问

皓翎玖琪赤宸也还活着？

阿珩能理解琪儿的心结，并未对琪儿的称呼动气，却也未回答琪儿的问题，而是问道

毁容的西陵珩你身后的男子是谁？

琪儿回头看相柳，一阵心慌紧张，一阵羞涩甜蜜，就像是和情郎幽会，被父母当场抓到的小女儿，又羞又怕。

少昊说

皓翎王少昊他叫相柳，九命相柳

相柳对阿珩行跪拜大礼

相柳相柳见过王姬大将军。

阿珩抬了下手

毁容的西陵珩不必如此。

少昊道

皓翎王少昊他想要你最宝贝的东西其中一个，自然要如此。

阿珩看相柳随在琪儿身后，长跪不起，自然明白了一切，心情复杂，一时间竟然一句话都说不出。

琪儿和相柳忐忑不安地跪着。

小夭看着这情形似乎忘记了她来这儿的目的，她是真的很想笑，没想到九命相柳也有害怕的时候。不过，她很快的调整到刚才的状态。

半晌后，琪儿终于按捺不住，叫道

皓翎玖琪娘？

阿珩如梦初醒，问道

毁容的西陵珩他待你好吗？

琪儿说

皓翎玖琪好，很好。

阿珩问

毁容的西陵珩没有别人待你好了吗？为什么是他？

琪儿说

皓翎玖琪因为我爱他，很爱很爱，要不是没有他，就不会有如今的我

说完琪儿顿了一下又道

皓翎玖琪自我被五王的后人掳走之后就各种折磨，我逃出来意外跌落山崖失忆了。被高人救起，根治了我身上的伤，又给我教了一些法力和武功以及易容术后，就离开了，离开后，我一直在大荒内流浪，跟着厨子学艺，而后我流落到极北之地，遇到了哥哥，哥哥收养了我，他教我读书教我习字，练箭，他很宠我，虽然他没多少钱，又要养着辰荣义军，但是他会给我买我爱吃的食物，给我买好看的衣服，再后来，在梅林我以为我要死的时候，是哥哥用心头血救治我三十七年。

阿珩似乎笑了一声，而后问着相柳

毁容的西陵珩是这样的吗？

相柳答道

相柳相柳答道

西陵珩道

毁容的西陵珩相柳，你养大了琪儿，她那么爱你，我没有什么好反对的，但，作为一个母亲，我想了解你的过往

相柳恭敬的道

相柳我自破壳起就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谁？我从哪里来？甚至我还以为自己是只集天地灵气幻化而来的妖兽，那么多年就孤独的过着，偶然一次上岸，见到烟花，只觉得新奇，不自觉地朝城中走去。那时正值上元节，城中歌舞升平，好不热闹，可是后来，我就被卖到奴隶死斗场，被买进来的奴隶要么被其他同伴打死，要么连赢四十年获得自由身。为了活下去，我在死斗场赢了一场又一场的比赛，获得越来越多的虚伪神族的青睐。后来我逃出奴隶死斗场时，满身是伤，差点死在大海的涡流中，是我的义父将我救出的，可我却恩将仇报将义父刺伤，可义父却毫不介意，竟以德抱怨传授我疗伤功法、防身的技巧及生活的技能，但即便是这样，可我依旧不信任他最终又逃了，逃到了极北之地，极北之地的雪不仅救了我的命，还让我心生感悟，从义父叫我的疗伤功法中自创了一套修炼功法。从极北之地出来后，我开始在大荒一边找安身立命的地方，一边又想办法填饱我的肚子。这时，又遇到了我的义父，那时的辰荣国已灭，身边的人又一个个的离他而去，他身边除了雨烟及两名副将外，已没有可用之人。但他依旧一个人带着剩余的辰荣残军支撑着。为了报恩，我放下一切，练兵打仗，参政分析，杀人得金，盘踞山中，成为人人喊打喊杀的大魔头。虽然辰荣义军比之前要强大一些了，但军费仍是我需要解决的，杀人拿到的报酬不足以养活整个军队，我无奈只好又回到极北之地寻冰晶卖钱，等寻了冰晶之后准备返回时，我撞见了奄奄一息的防风邶，防风邶答应以自己的肉身作筹码又给了我一身灵血，让我代替他孝敬自己的母亲，我答应了，紧接着，我就遇见了琪儿，之后用自己的灵力查看了她的身世，可她却一点儿也不记得了，于是我动了恻隐之心收养了她，后来我带着她去防风府给防风邶的母亲养老送终。养老送终后，我带着琪儿告别了防风府一众人后就带她回到了军营。之后我一边抚养她，一边继续为辰荣义军筹军费，一直到现在。

第十五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