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姝被乘黄丢到了日晷,日晷里是一个封闭的小世界,没有人,只有木偶陪在阿姝身边,乘黄也不知所踪。
又是无聊发霉的一天,本着吵不死他也要烦死他的念头,阿姝叉着腰对着天空大喊
“乘黄,放我出去!”
……
不知过了多久
阿姝捂着吼破的嗓子,咳了咳,颓废地五体投地,仍不忘说道
“老东西,放…我出去”
夜幕降临
阿姝随即挑选了一个小人偶宠幸,在这她害怕一个人睡觉。
人偶变成了一个怯生生的小姑娘,软软糯糯道
“姐姐。”
阿姝被萌化了,逮着小团子,在嫩生生的脸颊上亲了好几口,急不可耐地将小家伙抱到了旷阔而冰冷的大床。
阿姝交了好几个人偶朋友,还是第一次遇到这么小的孩子,稀罕喜爱的同时又有些心疼,这些人都是因为执念才被乘黄变成了人偶。
小姑娘叫阿阮
“阿阮,你有什么愿望吗?”
阿阮点了点头,奶声奶气地说着话
“我要给娘治病,娘生了很重的病,阿阮要求天神救她。”
阿姝心一疼,多乖巧的孩子啊,将人往怀里带了带。
心里怒气蹭蹭的往上涨
乘黄你这个老不死的,祸害孩子!!!
转而疼惜地将下巴枕在阿阮毛茸茸的发顶,气哼哼道
“那是个老不死的妖怪,才不是什么天神。”
下巴上毛茸茸的发顶动了动,坚定道
“不,他就是天神,阿娘的病好了,阿阮就高兴,除了天神,没人救的了阿娘。”
“天神告诉我,有他护佑,阿娘再也不会生病了。”
阿姝默了默,内心缓缓松动,看了看怀里开心的小人,第一次对乘黄有了改观,这样看来,老东西也不坏,至少没她想象中的那么坏。
倘若有一天,她也有了倾尽生命也要守护的东西,就算和魔鬼交易,她想她也是愿意的……
灯火葳蕤,暖融融的烛光渐灭,床上两个小人相拥着陷进柔软的梦乡。
良久,静默的黑暗里传来一声碎裂的响动,阿姝睡眠很浅,揉着眼睛就醒了过来,顺着声音,下意识朝那道隐匿在黑暗里的人影看去。
“乘黄,是你吗?”
黑暗中没人回答,只有浓重的喘息
阿姝睡在外侧,阿阮也醒了,阿姝拍了拍她的背,哄了哄。
转身下榻,端着一盏油灯向前探去。
“乘黄?”
阿姝小心地护着晃动的烛光,只能照亮一小方天地,自黑暗中猛然伸出一只手来,大力拨掉她手里的油灯。
阿姝一惊向后退了几步,却见油灯落到地上,旁边便是碎裂的酒坛,明火遇到酒水,旋即窜起半米高的火墙来。
肆虐的火光自那垂坠的袍角一路映亮来人的身影,他精绝锋利的五官被晃动的烛火勾勒地晦涩难明,狭长的眸子里映着跃动的烛光,一眨不眨地盯着阿姝,神色诡谲莫测。
浓烈逼人的酒气袭来,阿姝捂了捂鼻子
“乘黄,你这是喝了多少酒啊?”
她小心地避开火光,向他走去。
乘黄微垂下眸,神色看起来清醒眸色却是朦胧一片,眼尾晕着绯红
火光还在燃着,许是被醉人的酒气沾染,亦或是她睡的意识不清,她竟然对一个囚徒心软。
阿姝咬了咬唇,暗道长了一副好皮囊就是讨巧,明明是个混蛋妖怪,做出这副表情来,倒真有几分无辜脆弱。
“都是假的,离仑骗了我,日晷回溯不了时间,纵使实现了多少心愿都不可能。!!!”
“只有你能帮我了!”
他眸底映着晃动火光,语气莫名的偏执
阿姝还没反应过来,怎么又和离仑扯上了关系
下一秒,人就被乘黄扯了过来,沁着浓重酒气的唇舌便探了进来,阿姝瞪大了眼睛,对上那双偏执的眼睛,黑沉的眸子清楚地映着她的狼狈。
他近乎啃咬般吮吸着唇瓣,阿姝痛的眼眶沁出泪来,辛辣的酒气呛到她嗓子眼,她咳都咳不了,被这股浓烈到难以抗拒的气息逼的几近窒息。
好不容易,才寻得片刻喘息,她立刻咬住了他的舌尖,猩甜的血腥气瞬间席卷了唇腔。
乘黄吃痛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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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姝呸呸地嫌弃了两声,狠狠地在被咬的红肿的唇肉上一抹,咒骂道
“疯子!”
乘黄舔了舔唇瓣,舌尖还在冒血,将唇瓣染的殷红,他扯出一抹讥讽的笑来,他就是疯子,彻头彻尾的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