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阿姝两条细白的胳膊露在外面,身下是冷冰冰的地板,她下意识亲近一旁的温热,往赵远舟怀里滚了滚,像抱着个大型火炉,她舒服地蹭了蹭,冰凉的小手环住他的颈子。
与此同时,身上贴了个小冰块,赵远舟被她凉醒,清浅温热的呼吸轻扑在他颈侧,羽毛拂过似的,浅浅的,有些痒。
男人喉结不知所措地滚了滚,对身上这团软成水的小东西,手脚僵直,一时不知该如何动弹。
阿姝倚在他的心口上,急促有力的心跳隔着温热的皮肤,传进耳道,每一下都恍若敲击在她的鼓膜之上。
砰、砰、砰…
震耳欲聋
阿姝被他的心跳声吵醒,声音软糯糯地透着几分哑意
“哥哥,你真吵…”
连呼吸都在小心放轻的赵远舟,震惊地睁大了黑白分明的眼珠,随即透出几分委屈来
“我一动也没动,哪里吵了。”
阿姝揉着迷蒙的眼睛,听出他的委屈,熟练地哄他,仰头,柔软的唇瓣轻碰了碰他光洁的下巴。
“赵远舟”向来被她这一套轻松哄好,再大的戾气被她轻飘飘地亲一亲,都会甜的心里冒泡,没心思去生气,非得把她按在怀里狠狠再亲一顿,才算舒畅,美名其曰:礼尚往来,她占了他便宜,他也得占回来。
对于这番流氓理论,阿姝深感无奈,永远不要试图和一个混蛋讲道理,因为他有自己的道理。
今日的赵远舟格外好脾气,甚至可以说是乖巧。
阿姝奖励地亲了亲他的眼睛,却不知眼前人已经全然换了个芯子,她笑着睁开眸子,却石化在当场。
只见那桃花眼潋滟,眼尾上扬,黑曜石似的瞳仁黝黑清亮,清楚地映着两个小小的她。
阿姝心里咯噔一下,弹射般从他身上起来,盖在二人身上的仅有一件男子的外裳,这还已经算是昨夜“赵远舟”难得体贴了。
他一个天地戾气能想到这点,阿姝简直要烧高香,对他千恩万谢,否则她现在就是裸着身子出现在赵远舟面前。
衣裳被扯走,裸着的人自然成了赵远舟,阿姝刚想转头解释昨夜的事,目光触到他壁垒分明,劲瘦精壮的上半身时,又被烫的飞快转了回去。
她这下是真想原地去世,如玉的耳垂红的要滴血,眼前挥之不去的是落在他身上显眼的印子,他皮肤冷白,更衬得那痕迹张扬,都是她昨夜或咬或抓出来的,无端地暧昧。
阿姝咬着指节,不敢吭声,赵远舟则显得从容的多,以他的智商不难猜出事情的原委。
他慢条斯理地系上里衣,黑色的真丝面料垂坠下来,更衬得他肩宽腰细,微微凸起的锁骨上还落了个小牙印,颈上更是鲜艳。
“好了,可以转过来了。”
阿姝犹豫地转了过来,不大的小脸陷在及腰墨发里,愈发的小了。
“哥哥…”
水润润的眸子无措地陷进那沉沉墨色,一声极低的轻笑从前端传来
“你性子娇气,从前闯了祸向来要撒娇讨饶,可现在的阿姝已经长大了,这叫力挽狂澜。”
若说戾气所控的“赵远舟”代表侵略,真正的赵远舟则与他是两个极端,水火难容,此刻,他墨发散乱,挺直的鼻骨下,形状姣好的唇瓣微扬,穿着贴身的里衣含笑看着她,浑身上下散发着浓浓的人夫味。
阿姝没骨气地咽了咽口水,不过话又说回来了,谁能抵抗得住这破碎希冀又满眼爱意的眼神啊!不是她不争气,实在是男色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