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准备好了吗?”
前川信一点点头,又忍不住问西尾诗丽,“真的不能打镇痛药吗?”
“你当然可以选择打,但之后会导致什么不可预测的后果就跟我没关系了。”
前川乙歌向着自己儿子摇摇头,然后将一块白布咬在嘴里,示意医师自己准备好了。
西尾诗丽抽取药水,将针管里的空气排空,一只手按在了病人的胳膊上。
“呜!”
药水刚注入身体没一会就产生了剧烈的疼痛,前川乙歌脸色惨白,头上不停地冒汗,一旁的前川信一只能干着急。
“好了,隐痛还要一会儿才能平复,暂时别吃东西。”
西尾诗丽重新收集了一份乙歌的身体检查资料,收拾了下医药箱走出去,前川信一立马让自己的妹妹先照顾母亲,自己跟了上去。
“西尾医生,请等一下。”
“什么事?”
“西尾医生,我想问一下,我母亲现在能承受长途旅行吗?”
“嗯?”
西尾诗丽从资料里抬起头,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一眼,“可以,但到时候治疗会被拉长。”
“这样啊,好的,我明白了。”
看着前川信一急匆匆的脚步,西尾诗丽嘀咕着,“没想到这次的出差这么浪费时间,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去,欸,我还是先去收拾行李吧。”
“母亲。”
前川信一坐到床边,乙歌温柔的注视着他,“说吧,什么事让你那么纠结?”
“我想带着您和妹妹先离开这里,我在北海道有一栋房子,我们可以住那里,只是……”
看着自己母亲因为隐痛微微颤抖的嘴唇,前川信一的声音低了下来。
“西尾医生说到时候会延长疗程,您……”
“信一,没关系的。”
前川乙歌费力的伸出一只手,信一连忙握住,她叹了口气。
“想做什么就去做吧,你有你的理由,我和葵空都拖累了你,所以,别在意那么多。”
前川信一用力的点点头,然后将葵空叫了进来。
“葵空,你照顾母亲,我让人去整理行李,我们马上就走。”
前川葵空茫然的看着哥哥的背影,转头问母亲,“母亲,发生什么事了?”
前川乙歌无奈的看着被自己娇养长大的女儿,“好了,葵空别打听那么多,你哥哥自有他的道理,你记得听你哥哥的话就好。”
“哦。”
前川葵空点头,不再想这事,转而兴致勃勃的说起昨天晚上的事。
“母亲,昨天我遇到那家伙了,而且我还把我知道的东西告诉了他,当时他的脸色难看的吓人,而且他居然都没反驳我,像是直接信了,我今天出去吃早餐的时候听仆人说,他一直神思不属的。”
前川乙歌拍拍她的手,“这件事说就说了,你别参合进去知道吗?”
“放心吧,母亲,我就是看他天真的样子不顺眼,对了,今天看仆人忙碌的样子,像是要举办宴会?”
前川乙歌没什么反应,既然自己的儿子已经决定离开了,那这里的一切就都跟他们无关了。
“将车准备好,对,把后车厢的椅子拆了,到时候直接把我母亲的床搬上去。”
前川信一指挥着被他叫过来的手下,他不放心让庄园里的仆人做事,何况他们恐怕也没时间。
“老板,东西都收拾好了,行李全都搬上去了。”
“行,辛苦了,你们跟我来,把我母亲抬过来,对了,记得通知西尾医生要出发了。”
“是,老板。”
几人带上防滑手套,跟着前川信一去往卧室,几人合力将将前川乙歌抬上单人床,然后直接扛着床出门。
前川信一和前川葵空跟在后面,一行人行至门口,刚好和给一群人送行的前川航介遇上。
前川航介看着那个他很少见的前川夫人被抬进车后座,紧接着前川葵空也挤了进去。
“你们这是去哪?”
前川信一皱着眉看着拉住他的人,神色间满是不耐,以往的温和从眉眼间褪去,整个人的气质都阴沉了下来,前川航介一愣,此时记忆里的前川信一和前川真治像是重合了一样。
“放手。”
前川信一甩开他的手,想了想说道,“管家说今晚有宴会,到时候你跟着父亲参加,我要陪母亲去治疗。”
说完也没在意他,直接登上了副驾驶,两辆车一前一后驶离前川庄园。
前川航介看着车子远去,木愣愣的站在那,知道仆人提醒他还回去了,他才麻木的离开,他走在通往庄园内的大路上,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大门外。
远处寂静无声,唯有庄园内热火朝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