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秋子铭就透过窗外看到远处你以希月斯的姿态直直飞向那一大片黑雾,直面主上。
“昨天的好戏只是个开场,现在才是开始,真期待这场戏的收尾该有多么的令人悲哀啊~虚伪的光明,可是要付出代价的。”雾崎翘着二郎腿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蜜汁味的猪肉脯吃,饶有兴趣的笑着。在秋子铭所住的楼房楼顶天台,同样望着你的身影,自言自语道。一旁则站着戴着白色面具的另一个你。
带着白色面具的人微微叹了口气,说道:“可能他们压根儿不知道主上怎么复活的?他们更不会想到主上是那位神的前身。神压根儿就没有彻底死,也就代表着主上没有彻底死。只要内核水晶没有灰飞烟灭,哪怕只是零散的水晶碎片,收集起来再激发,照样可以复活。更何况……不论是那位神还是主上,都不过是希月斯的影子。”她说完意味深长的笑了笑。
雾崎吃完猪肉脯,从椅子上坐起来,突然间来了一丝恶趣味,对白色面具的人问道:“人类想要杀死奥特战士简直易如反掌。可你知道为什么人类没有下过死手吗?”
她从善如流的回答:“因为人类怎么可能会放过这种可以随意利用,主动替自己卖命的生物兵器呢?”
主上还是那般的令人绝望,压迫感席卷着整个城市,甚至全国都受到了影响。每一个城市的上空都阴沉的很。你如曾经一般变出新月光束剑,剑指主上,眼神里没有一丝情绪,是从未动摇的坚定。你周身都被黑雾包裹着。但你身上的微弱光亮总能透过黑雾隐隐的照射出来。虽身处黑暗且到处均是深渊,但对光明有着一丝未曾明语的憧憬。
主上对你轻蔑的笑了笑。你并不在意那抹笑,挥出光剑斩向他。而他一动不动,等着被你攻击。这一斩的威力极大,倾瞬间,剑鸣声划破长空。你拦腰侧斩巨大的光斩将他周围所有的黑雾劈成两半。有几丝光亮洒落世间。可如你所料,他依然屹立不倒,毫发无伤。
“你比上一次强了许多。”主上说道,语气冷静的像是在和你叙旧。
你轻笑一声,再次挥动光剑冲上去,一个上挑剑。紧接着主上和你在天空的一大片黑雾中,插招换式,你来我往,爆炸声接连响起,斗了数十回。你身形轻盈,靠着速度躲开了许多次主上致命的攻击。可你的攻势再强,他永远能轻松的化解并反击。
秋子铭站在屋内望着窗外的景象,你和主上的速度太快了,更何况是在黑雾中。她根本看不清局势。
此时你与主上拉开距离,左手变出短锐光刺单手抛出光刺直冲主上的眉心。可光刺就在即将射中主上的时候,突然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控制停住,然后粉碎成月光。而你紧接着用光剑横扫剑蓄力使出星月光斩,在主上的身上划出了细小的一个口子。然后你瞬移到他面前一剑劈下,却被单手格挡,他单手抓住你的光剑,眼神狠厉,稍稍一用力就将光剑捏碎。你的光剑只剩下半截。你干脆迅速收起光剑一个横切掌想要打主上的脖子。可你却被他一脚踢飞。
“希月斯,我不过只用了五分力。你似乎有些吃力啊。”主上对你挑衅道。
主上一伸手,一道有强有力的光线如雷电般朝你飞来。你迅速后仰躲开,可当你回过神来的时候,紧接着又一道更强的黑色光线直冲冲的射向你的胸口。你试图躲开,但也只不过躲开了几公分的距离,没有伤到能量指示灯。可光线还是射穿了你的身体,能量指示灯迅速急促的闪烁着红灯。
此时已经是6点,原本应该清晨的阳光照射在大地上,却仍然昏暗暗的。整个天空都被黑雾笼盖,只有微弱的些许光芒照在城市中和地面上。你和主上的打斗不免发出的动静引来了很多人的关注。有许多人特意跑到楼下抬头望着天空中你们的生死决斗。这让主上有些烦躁,抬手一道光线下去,想要将那些起哄的人们全部灰飞烟灭。你几乎是靠着本能的反应瞬移过去,用星月屏障挡下攻击。
主上有一瞬间的惊讶,然后质问:“希月斯,他们曾那么对你,你还保护他们。你疯了吗?”
“我早就疯了。他们就算是死,也不应该被你杀死。至少应该我亲自来杀。”你的声音很虚弱,艰难的呼吸着,身体里有少许的月光流出。你下一秒就脱力从天空中坠落,双膝跪倒在城市的地面上,那片空地上很快被砸出一个大坑。你这一跪虽不是自愿,却又像是对一位上位者的臣服,又像是对一个无法抵抗的强者的投降。
主上悬浮在天空中,身后是一大片黑雾笼罩着,巨大的气场压抑着整个城市,麻雀们纷纷发出不安的鸟鸣声从树梢上飞走。不知为何这原本不是冬天的季节却下起了大雪。鹅毛大雪纷飞,寒风凛冽。他轻蔑的低头俯视着跪倒在地的你,缓缓说道:“你输了。”
可你的口中却微弱又艰难的说道:“我输了...不代表我死了……今天不是你死就是你死……!”
秋子铭实在看不下去了,不顾自己身上有伤,直接变身赫兰来到你身旁,将你扶起来。站在楼顶天台的雾崎和带白色面具的另一个你看着你和赫兰一副身残志坚的模样,不禁觉得有些好笑。
“我一猜你就不会乖乖听话。”你看到赫兰来了,无奈的笑了笑。
希月斯和赫兰并肩站在一块儿,抬头望着那名敌人。两人同时手里变出光剑,抬起手,随时准备迎战。你强撑着身体首当其冲,一道光线朝你攻来,你一挥剑将光线劈成两半。然后直接用自己最后全部的力量使出双月射线攻击。
可主上单手就抵挡住了你的光线,但是架不住你的持续输出。你拼了命一般的持续接近着主上,手里不停的放射着光线。然后终于,你将主上从天空打落于地面。但是随着你胸口灯光的熄灭,你也力竭被迫解除变身,恢复人类的模样。
赫兰有些担心的转头看了一眼地面上瘫坐在地上的你,但是也丝毫不敢停歇松懈,立刻跑上去,对着主上就是侧踹腿紧接着扭胯转身回旋踢加一个高鞭腿。主上后撤几步躲开,抬手发射出一道光线。赫兰迅速抬剑格挡。可她的日暮光束剑仅仅不过挡住光线三秒就被彻底打得粉碎。她被光线击中,被打飞出去数十米远。而希月斯再一次出现,连忙接住她。
但是,此时真正的你依然昏睡在地面上,并没有能力变身。此时战场上的希月斯,是那个戴着白色面具的另一个你。昏睡中,你的意识隐隐约约来到一片黑暗的地方,到处都弥漫着迷雾,还有着神秘又纯洁的月光洒落在地面的各处,更多的是照在你的身上。你在这地方周围观望,心里莫名的愈发心慌,你一时间说不出话。直到一道神秘的光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你身后,将你裹夹住。你心里一颤,身体变得僵硬,不敢回头。只听到一个声音在耳边不停的低语。
那道声音神秘而柔和,是希月斯月光本身的声音。你以为,时隔多年,永远不会听到这声音第二次。
月光洒在你身上,它在你耳边声音温柔的低语:“你是被选中的人,你注定赴死……注定不断付出代价,这是诅咒……当月光透过窗户独独照在你身上时,你早就命中注定。你是献祭品...陪葬品,你是悲剧……”
你心中有些莫名的情绪涌出,有一股强烈的情绪想要促使你说话,可你的嘴像是被灌了水泥一般,怎么也张不开口。默认了这些话。
那道声音似乎能读懂你心里的情绪和无法言说的东西。再次更加轻柔的在你耳边低语,在你周围无处不在。
“你知道这是事实。你这个人就是悲剧。你过去16年的一切,足以证明。你知我知,不用明说。哪怕不选中你,你也迟早有一天会被逼死。”
从小父亲还在世的时候,你父母就天天吵架。从你6岁的时候就患有疾病,怎么治也治不好,喝药根本没用,去医院看也根本没用。几乎每隔一周,每隔半个月就病。一病就是一周。整整一周吃不了任何东西,一天要吐好多回,连喝水都吐。就这样周而复始,一直到14岁。8岁父亲就死了。而你从小到大都没有朋友,从来都是孤零零一个人。家里也并不富裕,总是会因为钱而发愁。从小你就经常挨你母亲的打骂,这对你来讲已经是家常便饭。你母亲也从小到大从来没陪你玩过,你父亲更是经常出差,但至少回家的时候会陪你玩。从小到大你母亲小了是对你骂两句或者说被打几巴掌,打几下。后来你长大了一些就变成了拽头发,被拳打脚踢,每天被凶被骂已经是常态。自从你父亲死后,你母亲很快就又找了个叔叔。可坏消息是那个叔叔有妻子,还有一男一女两个孩子。哥哥上高中了,而姐姐早就上大学了。那个时候你不过才9岁,而你每天看到的不过是你母亲和那个叔叔搞在一块儿。每一次那个叔叔来你家的时候,你却还要笑脸相迎。偏偏那个叔叔总是在特殊的节日,又或是你生日儿童节的时候来。每一次你都成了陪衬。几乎从11岁之后你再也不喜欢过任何的节日和生日。
你母亲经常和那个叔叔打电话,经常管那个叔叔要钱。因为父亲死后,你母亲压根儿就没有上班,更没有想办法挣钱。而是靠家里唯一的那些存款活着。后来认识了那个叔叔,就和那个叔叔偷情,动不动就管他要钱。可你母亲却花钱没有节制,像是变了一个人一般,每天纸醉金迷的买许多衣服裤子和首饰,还做各种美容项目,还买一些智商税的东西。钱总是会很快就被轻易花完了。你试图阻止过,可是你根本什么也阻止不了。而你妈很快又患上了特别严重的被迫妄想症,莫名其妙的和那个叔叔闹掰了,并且拉黑删除,永远不联系。而你妈干脆就每天靠着各种贷款活着,可花钱依然不知道收敛。家里的衣服首饰越来越多,几乎堆成一个小山。而你想着既然你妈不出去赚钱,那就你出去打工赚钱。可是你妈将你死死守着,不让你出家门。你只能眼睁睁看着家里越发的落败,越发的绝望,欠下的债款越来越多。
而你妈患上的被迫妄想症几乎无药可救。她每天幻想着所有的名人,明星又或者是富豪有权有势的人喜欢她,爱慕她是她的粉丝。幻想着金碧辉煌,纸醉金迷。觉得自己只要嫁入富豪只要是有钱有势的人,自己就可以一步登天,家财万贯。可她沉醉在那其中丝毫没有察觉到这一切是幻想。后来你曾无数次的骂你妈,试图骂醒她。可她依然乐在其中。从未觉得自己有错。哪怕过去了三年,她甚至觉得自己穷是因为别人将所有的罪责仇恨赖在了别人身上。而你却无可奈何。家里硬生生被你妈弄的众叛亲离。很快,家里欠下巨债。各个银行还有贷款的公司分别来打电话,发信息催债。可是,你妈压根就不管不顾的。那些人无可奈何,只能不停的对你的手机打电话,发信息催债。可你也没办法。最终这件事还是立案了,并且你妈成了失信人员。而你妈每天沉迷于手机,丝毫不知悔改的将你的照片还有各种隐私关于你的各种事情全部发在了评论区和视频网上。在学校身败名裂也就算了,现如今对你来讲,你妈已经让你再一次身败名裂。你母亲总是将沉重的爱冠以“为你好”之名强加在你身上。让你越发的窒息,喘不上来气。
你6岁的时候上的小学,你永远在小学里是被孤立的,被嘲笑欺凌的,甚至被误解,被人用异样的眼光看着。所有人避而远之。对你来讲最痛苦的不是上课写那些枯燥的题目,听那些枯燥的讲课。而是上体育课自由活动,中午在操场上自由活动,还有运动会又或是美术课和音乐课。因为你永远是一个人,每一次都很难熬。而集体活动或者自由活动的时候,你永远会成为笑柄,成为他人取乐的玩具。小学二年级的时候,你结识了你们班一个女同学,并和她成为了好闺蜜。可是之后的四年。她背叛,背刺,无数次的言语不经意间伤害你,冒犯你,更是和其他人联合起来故意陷害你。最后却永远笑呵呵的觉得没什么。再到后面她不再怎么和你玩,而是经常和其他人玩。还把你的许多谣言说给其他人。他们很开心,但他们每一次越是开心,你越是看在眼里。你更是已经数不清在这小学6年里,你的东西已经被抢走多少次了。
小学一二年级的时候,你甚至还会和你妈妈说这些事。可是你妈妈每一次都说是你的问题,是你的错。三年级之后你就把所有事情都藏在心里,什么都再也不说了。这么这么多年不论任何事,你从未想过反抗,也从未恨过谁。你只是觉得能私下解决就解决了,忍一忍就好,又何必斤斤计较。即使小学毕业了,你曾将小学这些事情试图和小区里的个别几个人说起。而他们只觉得是小孩子不懂事之间的玩闹而已。并且让你不要计较,让你包容。而所有人都忘了你也是孩子。
从小你就有很好的美术天赋,在班里画画和手工也是最好的。而且你很聪明,学习成绩也很好。但是自从4年级之后一切都彻底变了。因为那种种原因,你患上了很严重的心理疾病。没有人知道。自那之后你再也画不了画,学习成绩一落千丈。后来你撑不住了,小学6年级就不上了。每天在家里写小说。你隐隐记得小学的时候你还喜欢过戏曲,曲艺。梦想着努力着以后说相声唱戏曲。在这方面你还挺有天赋的。可是,不论是你母亲的打压和不看好,甚至是嫌弃,还是其他人那种不看好异样的眼光,你一开始本来积极向上,毫不畏惧。后来墙倒众人推,你终究力不从心。后来你实在无聊,就每天在家试着唱歌。突然发现自己唱歌也还算好听,也有天赋。可以你的家境和处境来讲,根本没有办法发展。明明生了一副好皮囊和好身材,明明天赋全部都有,可又像那孤星下凡,终将在那被逼死的边缘,无人在意,无人帮忙无人陪伴。看着自己从天才堕落成废人。清醒的感受着自己陷入无尽的绝望。
从小到大你是最早熟成熟且最独立稳重的。从小到大你会的所有东西都是你自学的,从来没人教。5岁自己一个房间睡,自己会穿衣服,能自己做的事绝不让他人帮忙。9岁彻底会自己做饭,并且做的特别好吃。独立到甚至可以自己生活。四年级之后甚至渐渐的变成了你伺候你妈。可最终也不过是换来几句“你怎么这么不懂事?你能不能懂事点?”
“妈妈这么多年把你保护的那么好,你怎么就不知道感恩呢?”
“那是你想多了,他们也许只是闹着玩呢。”
“你太幼稚,太天真了,你根本什么也不懂。”
“我这一切都是为了你!”
“这么好的孩子,可惜了……”
12岁的时候,你经常将自己关在屋子里。一个人在小小的房间里,习惯的关着门锁着门。窗户也只有一扇,因此这个房间的采光并不算好。独自一人经常躲在屋子里,无人作伴,只能唱戏写小说解闷。把枕头当依靠,把黑暗当依赖,把月光当慰藉,把房间当避风港,把写的诗集《粼洸》当遗言。在梦里找虚无缥缈的“爱”。
此时在现实里,决战依然没有结束。赫兰已经身负重伤,胸前闪烁红灯。即使她不想拼命,却又不得不拼命的争取时间。如果可以,她恨不得一剑就杀死主上。那个另一个希月斯,她一直冒充着真正的你,与赫兰并肩作战。当赫兰不停的对主上释放光线,转移注意力,争取时间的时候。她立在空中,手里变出一把弓,拉弓引箭,两只散发着纯净光芒的箭凭空出现。蓄力之后,使出双云破空箭。两支箭伴随着月光,箭头上是强大的力量,迅速射向主上。
但是,主上单手将赫兰再一次打飞,另一只手轻轻一伸手直接远程用黑雾将两只光箭控制停留在半空中,然后一瞬间震碎散成月光。赫兰和希月斯看见曾经打败他的招数,现如今已经完全不管用,眼中无异于是绝望的。就那样子眼睁睁的望着,呆愣在原地。赫兰没有办法,变换成日月同辉形态准备再拼最后一把。
希月斯双手垂在两侧,不自觉的握紧拳头,心一狠,下定决心的低垂着眼眸,低下头。
“姐,你先休息吧。剩下的我来收尾。放心,我不会死,我有后手。”她轻轻的来到赫兰身旁,身上透着温柔。声音愈发轻柔,嘴角微微上扬,目光柔和。伸出手,动作轻柔的用治愈术将赫兰身上的伤全部治好。顺便不经意间偷偷伸手把躺在地面上真正的你身上的伤也全部治好。
在那个时空里,她亲眼见证赫兰的死,因为再也不会有那个机会叫我最后一声姐。可现在有了重来一次的机会。她纠结犹豫了数遍,阴差阳错,这是最后一次如了愿。
她抬手将赫兰护在身后,然后,自己用三镜虚实变出两个分身,加上本人一共是三个分身。第一个分身直接冲向主上,一上来就用威力强于往常数倍的双月掌打在他的胸前,而第二个分身同时用月光绳将他捆绑束缚。本尊则直冲主上,按住他的肩膀,在他没有挣脱束缚之前,直直坠落于地面。然后分身复位。她用最后的全部力量使出月光星海将自身和主上全部包裹围挡住。没有人能看清里面的情况,连赫兰也看不清。
这个技能整整持续了5分钟。5分钟后月光星海的屏障散落成点点星光和月光,可是里面没有主上的身影,也没有希月斯的身影。只有无数消散的月光和化成的黑雾纠缠在一块儿,风一吹便烟消云散。笼罩在城市上空的黑雾也全部消散,清晨的阳光洒落大地,落在阳台的窗前。
这代表着主上死了。可那个希月斯,“她”虽是意识体,这次也……死了。你渐渐恢复意识,缓缓睁开眼,从地面上爬起来,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和体力全部恢复,而主上已经被消灭。天空中缓缓掉落下半截残破的白色面具落在你的手中,上面甚至还沾染着几分淡淡的月光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