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在孤儿院里的回忆——
阳光福利院的院子里，六岁的秋星染蹲在角落，用粉笔在地上画着蝴蝶。她粉色的头发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蓝色的眼睛专注地盯着地面，仿佛那是她唯一的朋友。
"看啊，是蝴蝶怪胎！"一个比她高半个头的男孩突然出现在她面前，一脚踩碎了她刚画好的蝴蝶。
秋星染缩了缩肩膀，没有抬头。她知道反抗只会让事情变得更糟。她右脸颊上的蝴蝶形胎记似乎随着她的紧张变得更加明显了。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男孩一把揪住她的粉色头发，强迫她抬起头，"你这胎记真恶心，像只死虫子趴在你脸上！"
周围几个孩子围了过来，发出刺耳的笑声。秋星染感觉眼眶发热，但她咬住嘴唇不让眼泪掉下来。妈妈说过，眼泪只会让坏人更开心。
"放开她。"一个冷硬的声音从人群外传来。
孩子们转头看去，一个棕发黑瞳的男孩站在那里，双手插在口袋里，眼神锐利得像把小刀。那是七岁的江晏阳，福利院里出了名的"小霸王"。
"关你什么事？"揪着秋星染头发的男孩虽然这么说，但手上的力道明显松了。
江晏阳没有回答，直接冲上前，一拳打在对方肩膀上。那男孩吃痛松手，秋星染趁机挣脱，躲到了一旁。
"你找死啊！"被攻击的男孩恼羞成怒，扑向江晏阳。
江晏阳灵活地闪身避开，又是一拳，这次打在对方肚子上。他打架时眼神专注，动作干净利落，像只小猎豹。不到一分钟，那个欺负人的男孩就捂着肚子跑走了，其他孩子也跟着一哄而散。
"谢...谢谢你。"秋星染小声说，蓝色的眼睛怯生生地看向救命恩人。
江晏阳撇了撇嘴，脸上还带着未消的怒气："他们为什么欺负你？"
秋星染下意识摸了摸右脸的胎记："因为...这个。"
江晏阳凑近看了看："不就是个蝴蝶形状的印子吗？有什么好欺负的。"他的语气里满是不解和鄙夷，仿佛那些孩子的行为愚蠢至极。
"你不觉得...它很丑吗？"秋星染惊讶地问。
"丑？"江晏阳皱眉，"我见过丑的东西多了去了，这算什么。"他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下次他们再找你麻烦，告诉我。"
秋星染望着他离去的背影，第一次在福利院感受到了一丝温暖。
不远处的大树下，七岁的夏琛凡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黑发黑瞳，皮肤苍白，像一幅静止的黑白照片。其他孩子都说他眼神太冷，说话太少，没人愿意和他玩。他也不在乎，宁愿一个人看书或者发呆。
但此刻，他的目光追随着江晏阳，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兴趣。
第二天午餐时间，秋星染端着餐盘寻找座位。食堂里闹哄哄的，每张桌子都坐满了孩子，没有人给她让位置。她叹了口气，准备像往常一样站着吃完。
"喂，这边。"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
秋星染转头，看见江晏阳坐在角落的一张桌子旁，对面是那个总是独来独往的夏琛凡。她犹豫了一下，走了过去。
"我可以坐这里吗？"她小声问。
江晏阳不耐烦地挥挥手："废话，不然我叫你干嘛？"
秋星染小心翼翼地坐下，偷瞄了一眼对面的夏琛凡。男孩安静地吃着饭，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她不存在。
"别管他，他就这样。"江晏阳塞了满嘴食物，含糊不清地说，"整天板着张脸，跟谁欠他钱似的。"
夏琛凡终于抬起头，黑曜石般的眼睛冷冷地扫过江晏阳："至少我不会像某些人一样，动不动就打架。"
"哈！"江晏阳把筷子拍在桌上，"打架怎么了？要不是我打架，她现在还被那群混蛋欺负呢！"他指了指秋星染。
秋星染感觉脸上一热，低头扒拉着饭菜。
"暴力解决不了问题。"夏琛凡平静地说，继续吃饭。
"哦？那你说怎么解决？像你一样当个缩头乌龟？"江晏阳挑衅道。
夏琛凡放下筷子，直视江晏阳的眼睛："用脑子。"
两人之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秋星染紧张地看着他们，生怕下一秒就会打起来。
"哼，书呆子。"江晏阳最终嗤笑一声，重新拿起筷子。
秋星染松了口气，小声说："其实...你们说的都有道理。"
两个男孩同时看向她，让她差点咬到舌头。
"有时候确实需要...像江晏阳那样勇敢站出来，"她鼓起勇气继续说，"但夏琛凡说得也对，打架不是最好的办法..."
江晏阳翻了个白眼："得，现在连你都开始教训我了。"
"我不是那个意思！"秋星染急忙解释，"我只是...只是..."
"她只是不想看我们吵架。"夏琛凡突然说，声音依然平静，但眼神柔和了一些。
江晏阳愣住了，然后不自然地咳嗽一声："谁要吵架了，吃饭！"
秋星染偷偷笑了，这是她来到福利院后第一次感到开心。
周末的午后，福利院的孩子们都在活动室看电视或玩游戏。秋星染独自溜达到了后院，那里有一个废弃的小温室，玻璃大多已经破碎，但框架还在。
她轻轻推开门，惊讶地发现江晏阳和夏琛凡都在里面。江晏阳正试图用树枝和破布搭一个"堡垒"，而夏琛凡坐在角落看书。
"啊，你来了。"江晏阳抬头看见她，咧嘴一笑，"正好，帮我按住这个。"
秋星染走过去，帮他固定住一根树枝。两人笨手笨脚地忙活着，堡垒却一次次倒塌。
"你们应该先搭框架。"夏琛凡不知何时走了过来，指着地上的树枝，"三角形最稳固。"
江晏阳皱眉："你怎么知道？"
"物理原理。"夏琛凡简短地回答，然后蹲下来开始重新排列树枝。
三人沉默地工作了一会儿，一个简陋但稳固的小堡垒渐渐成形。
"哇，真的站住了！"秋星染惊喜地说。
江晏阳挠了挠头："好吧，书呆子也有点用。"
夏琛凡嘴角微微上扬，几乎算是一个微笑。
"这里可以当我们的秘密基地。"秋星染兴奋地提议，"只有我们三个人知道。"
"好啊！"江晏阳立刻赞同，"我当队长，你们听我指挥。"
夏琛凡翻了个白眼："民主投票。"
"什么民主不民主的，拳头大的说了算！"江晏阳挥舞着小拳头。
秋星染赶紧站到两人中间："我们可以轮流当队长，这样最公平。"
江晏阳和夏琛凡对视一眼，不约而同地哼了一声，但都没有反对。
"那...我们算是朋友了吗？"秋星染小心翼翼地问。
江晏阳大大咧咧地搂住她的肩膀："当然！谁敢欺负我江晏阳的朋友，我就揍扁他！"
夏琛凡没有回答，但他轻轻点了点头，眼神不再那么冰冷。
阳光透过破碎的玻璃照在三个孩子身上，秋星染脸上的蝴蝶胎记在光线下显得格外生动，仿佛真的随时会振翅飞走。
"其实..."秋星染突然说，"我爸爸妈妈不要我了，就是因为这个胎记。"
江晏阳愣住了："什么？就因为这个？"
"他们说...我长得太奇怪了，带出去会丢脸。"秋星染的声音越来越小。
夏琛凡放下书，认真地看着她："那是他们的问题，不是你的。"
"没错！"江晏阳愤愤地说，"这种父母不要也罢！"
秋星染抬头看着两个新朋友，眼泪终于落了下来。但这次，她不是因为伤心而哭。
"我...我也没见过我爸妈。"江晏阳突然说，语气罕见地有些犹豫，"从记事起就在福利院了。他们说我是被丢在门口的。"
夏琛凡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轻声说："我妈妈生病去世了，爸爸...不想养我。"
三个孩子静静地坐在他们刚建好的堡垒里，分享着各自的伤痛，却感到一种前所未有的轻松。
"从今天开始，"江晏阳站起来，郑重其事地宣布，"我们三个就是一家人了！我当大哥，保护你们！"
夏琛凡难得地没有反驳，只是点了点头。秋星染擦干眼泪，露出了灿烂的笑容。
在那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在废弃的温室里，三个被世界遗忘的孩子找到了彼此。他们不知道未来会怎样，但此刻，他们不再是孤独一人了。
本章出场
秋星染·天秤
江晏阳·射手
夏琛凡·摩羯
——番外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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