葡萄酒味的信息素在空气中弥漫，繁盛站在唐家别墅的雕花大门前，指尖微微发颤。五年前，他就是从这里被拖进去，又像块破布一样被随意玩弄。如今，他主动回到了这里。
别墅还是老样子，汉白玉的台阶，法式落地窗，花园里盛放的玫瑰——和他记忆中分毫不差。繁盛深吸一口气，红酒的味道已经飘了过来，浓烈得几乎让他窒息。那个人的味道。
"繁盛？"唐初的声音从背后传来，带着难以置信的颤抖，"真的是你？"
繁盛没有回头，只是轻轻抚摸着门框上的一道刻痕——那是他五年前被强行拖进去时，指甲留下的痕迹。
"我回来了。"他平静地说，声音比他自己想象的还要冷静，"不请我进去吗，唐少爷？"
唐初快步上前，那张曾经让繁盛又爱又恨的脸比五年前更加成熟锋利。高挺的鼻梁，薄薄的嘴唇，还有那双总是盛满傲慢的眼睛——此刻却闪烁着惊喜的光芒。
"我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唐初的声音低沉沙哑，伸手想触碰繁盛的肩膀，却在半空中停住了，"这两天...我一直在找你。"
繁盛终于转过身，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找我？还是找你的Omega？"
唐初的表情僵住了。繁盛闻到了空气中红酒信息素的变化——从惊喜变成了不安。多么有趣，曾经掌控一切的人，现在居然会因为一句话而动摇。
别墅内部比记忆中更加奢华。繁盛缓步走过大厅，手指滑过真皮沙发、大理石茶几、镀金摆件...每一处都带着唐初的味道。他的后颈腺体开始隐隐作痛，那是被永久标记的后遗症。
"喝点什么？"唐初问，声音里带着刻意的轻松，"我记得你喜欢——"
"威士忌，加冰。"繁盛打断他，"我现在喜欢烈的。"
唐初的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一下，但还是转身去倒酒。繁盛看着他的背影，这个曾经让他恐惧的Alpha现在穿着家居服，看起来竟然有些...平凡。
酒递到手中，繁盛一饮而尽。酒精灼烧着喉咙，却比不上他心中燃烧的怒火。
"为什么回来？"唐初终于问出了这个问题，眼睛紧盯着繁盛的脸，试图找出什么蛛丝马迹。
繁盛笑了，那笑容让唐初不自觉地后退了半步。
"来告诉你一些事情。"繁盛放下酒杯，双手交叉放在膝上，"关于我现在要走了，关于这五年的一切，关于...我妈妈是怎么死的。"
唐初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
"你母亲...我很遗憾。"他声音干涩，"当时医生说——"
"医生说如果早三个月治疗，存活率有70%。"繁盛平静地接话，"但你买通了主治医师，让他告诉我父亲'情况不严重，保守治疗就好'。直到癌细胞扩散到全身，才确诊是晚期。"
唐初的瞳孔骤然收缩："谁告诉你的？"
"张医生。在你停止支付封口费后，他很乐意把一切都告诉我。"繁盛又给自己倒了杯酒，"还有我父亲的赌债，那家地下赌场是你的产业吧？故意给他下套，让他欠下永远还不清的债..."
"繁盛，不是这样的——"
"然后是我打工的那家会所。"繁盛继续道，声音越来越冷，"真巧啊，老板是你大学同学。更巧的是，我上班第一天就'恰好'被安排服务VIP包厢，而里面坐着的...是你。"
唐初的手开始发抖，红酒信息素变得混乱不堪。繁盛却感到自己的葡萄酒信息素异常平稳——他打了强效抑制剂，今天不会受任何Alpha信息素的影响。
"你知道最可笑的是什么吗？"繁盛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坐在沙发上的唐初，"我当时真的以为那是巧合，以为你是来救我的。我甚至...爱上了你。"
唐初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望。
"直到我看见你书房的档案。"繁盛的声音突然变得锋利如刀，"从我妈生病开始，每一步都在你的计划中。你毁了我的家，就为了得到一个顺从的Omega？"
唐初突然跪了下来，这个动作让繁盛愣住了。曾经高高在上的唐少爷，此刻跪在他面前，双手颤抖着想要抓住他的衣角。
"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唐初的声音支离破碎，"这些天我每天都在后悔...繁盛，给我一个弥补的机会..."
繁盛闻到了空气中红酒信息素的变化——那是Alpha在极度痛苦时才会释放的气味。多么讽刺，现在被信息素折磨的人换成了唐初。
"弥补？"繁盛轻笑一声，"好啊，那就从标记消除手术开始吧。"
唐初如遭雷击："你要消除我的标记？"
"不然呢？"繁盛俯身，第一次主动释放出自己的Omega信息素——浓郁的葡萄酒香中带着锋利的酒精感，"留着这个耻辱的印记，提醒我有多愚蠢吗？"
令人惊讶的是，唐初的信息素竟然开始迎合他的释放，那是Alpha对心仪Omega本能的反应。繁盛感到一阵恶心，立刻收回了信息素。
"繁盛...求你..."唐初的声音哽咽了，"我知道我罪该万死...但标记是我们之间唯一的联系了..."
繁盛突然感到一阵疲惫。他来这里不是为了看唐初忏悔的，他只是想亲手了结这一切。
"联系？"他摇摇头，"那只是你单方面的执念。我今天来，就是为了切断这最后一丝联系。"
他从口袋里掏出一张折叠的纸，扔在唐初面前："这是张医生的证词，还有你操纵我父亲赌博的证据，以及会所老板的录音。足够让你在监狱里待上十年。"
唐初没有去看那张纸，他的眼睛始终盯着繁盛的脸："你要告发我？"
"不。"繁盛转身向门口走去，"这些是复印件。原件在我律师那里，如果我或者我的家人出任何意外..."
他没有说完，但威胁的意思已经很明显。走到门口时，繁盛停下脚步，最后一次回头看向跪在地上的唐初。
"对了，我父亲已经戒赌了。"他说，"我送他去了最好的康复中心。他现在在南方开了一家小餐馆，生意不错。"
唐初的眼中闪过一丝痛苦："...这五年..."
"当是我送你了。"繁盛替他说完，"我要走了。"
阳光从敞开的门洒进来，落在繁盛身上。他深吸一口没有红酒味的空气，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
"繁盛！"唐初突然喊道，声音里带着绝望，"如果...如果重来一次..."
繁盛没有回头，只是摆了摆手："没有如果，唐初。再见。"
他迈出别墅大门，走进灿烂的阳光中。身后传来唐初撕心裂肺的喊声，但他没有停留。五年前他被拖进这栋别墅时是个破碎的Omega，今天他走出去时是个完整的人。
微风拂过，带来远处花圃的香气。繁盛摸了摸后颈的腺体，那里还留着唐初的标记，但很快就不会有了。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林医生？关于标记消除手术，我想预约下周..."
挂断电话，繁盛抬头看了看天空。很蓝，就像他未来的路一样广阔。他迈开步子，一次也没有回头。
别墅二楼窗前，唐初看着繁盛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林荫道的尽头。他滑坐在地上，手中紧握着繁盛留下的那张纸。红酒信息素失控地爆发出来，浓郁得几乎实质化，却再也无法触及那个葡萄酒味的Omega。
五年后。
财经杂志封面上，繁盛穿着笔挺的西装微笑。标题写着《最年轻的上市公司CEO：从Omega到商业奇才的蜕变》。
城市另一端的豪华公寓里，唐初将杂志扔进垃圾桶。他打开抽屉，里面排满了抑制剂——这五年来，他再也没能接受任何Omega的信息素，但迟来的深情太晚了，心爱的人已经往前走了。
窗外阳光正好，就像繁盛离开那天一样灿烂。
柒染·作者考试成绩出来了。语文：90分。数学：70分。英语：83分。本人对这个成绩还是比较满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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