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洒在柏油路上,形成斑驳的光影。高考结束后的校园里,高三毕业生们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有的在拍照留念,有的在讨论暑假计划,空气中弥漫着解放的喜悦和淡淡的离别愁绪。
秋星星站在教学楼前的樱花树下,微风拂过她齐肩的黑发,露出白皙的颈线。她手里握着一本素描本,指尖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十八岁的少女有着清澈如泉水的眼睛和总是微微上扬的嘴角,即使不笑的时候也给人一种温柔的感觉。
"星星!"熟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秋星星转身,看到江柔小跑着向她奔来,脸上洋溢着掩饰不住的喜悦。江柔比秋星星大四岁,已经大学毕业,今天特意来参加弟弟江阳和好友们的毕业典礼。
"柔姐,什么事这么开心?"秋星星合上素描本,好奇地问道。
江柔一把拉住秋星星的手,眼睛亮晶晶的:"我和小池决定公开了!"她的声音因为兴奋而微微颤抖,"我们打算今晚聚餐时告诉大家。"
秋星星惊讶地睁大眼睛:"你和段小池?什么时候的事?"
"其实已经半年多了,"江柔的脸颊泛起红晕,"只是一直没敢说,毕竟我比他大三岁..."
秋星星突然想起什么,表情变得复杂:"那小琼知道吗?"
江柔的笑容僵了一下:"还没告诉他...今晚他会和你们一起知道。"她握住秋星星的手紧了紧,"星星,其实...我弟弟和小琼都喜欢你,你知道吗?"
秋星星感觉心跳突然加速,耳尖不自觉地发烫。她当然知道。江阳和段小琼这对双胞胎兄弟虽然性格迥异,但对她都格外关注。江阳内敛温柔,总是默默陪在她身边;段小琼阳光开朗,每次见面都会变着花样逗她开心。
"我..."秋星星刚要开口,就被一阵喧闹声打断。
"姐!星星!"江阳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阳光下的笑容干净纯粹。跟在他身后的是段小池和段小琼兄弟俩。段小池戴着黑框眼镜,气质沉稳;段小琼则活力四射,一看到秋星星就夸张地挥手。
"在聊什么秘密呢?"段小琼小跑过来,自然地搭上秋星星的肩膀,却被江阳一个眼神制止了。
江柔看了看弟弟,又看了看段小琼,深吸一口气:"正好大家都在,我有事要宣布。"她牵起段小池的手,"我和小池在一起了。"
空气瞬间凝固。段小琼的笑容僵在脸上,眼睛瞪得老大:"哥?你和柔姐?什么时候的事?"
段小池推了推眼镜,声音平静:"半年多了。本来想早点告诉你..."
"哇哦!"江阳突然鼓掌,打破了尴尬的气氛,"恭喜姐姐和小池哥!"他看向段小琼,眼中带着安抚,"小琼,你还好吗?"
段小琼的表情从震惊慢慢变成了然,最后竟笑了起来:"我当然好啊!柔姐这么优秀,我哥赚大了!"他转向秋星星,眨了眨眼,"不过星星,你可要小心了,今晚聚餐我也有重要的事要宣布。"
秋星星感觉心脏漏跳了一拍,下意识看向江阳。江阳也正看着她,目光温柔而坚定,仿佛在无声地传达什么。
那天晚上的聚餐在段小池家举行。夏夜的风带着花香,院子里挂满了彩灯,餐桌上摆满了烧烤和饮料。江柔坐在段小池身边,两人时不时交换一个甜蜜的眼神;段小琼异常活跃,不停地讲笑话活跃气氛;江阳则安静地坐在秋星星旁边,时不时为她夹菜倒饮料。
"各位!"段小琼突然站起来,举起饮料杯,"借着今天这个好日子,我也有话要说。"他的目光直视秋星星,声音因为紧张而微微发颤,"秋星星,我喜欢你,从高一第一次见到你开始就喜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秋星星感觉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自己身上,手中的筷子差点掉落。她还没来得及反应,江阳也站了起来。
"小琼,"江阳的声音很轻但很坚定,"我也喜欢星星。"他转向秋星星,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星星,我知道你可能需要时间考虑,无论你做什么选择,我都会尊重。"
餐桌上一片寂静。秋星星感觉自己的心跳声大得所有人都能听见。她看着面前的两个男孩——阳光开朗的段小琼和温柔内敛的江阳,一时不知该如何选择。
"我..."秋星星深吸一口气,"我需要一点时间..."
段小琼立刻说:"当然!我的生日是8月4日,那天给我答案好吗?"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充满期待。
秋星星点点头,感觉胸口的大石头稍微轻了一些。
接下来的一个多月,秋星星陷入了前所未有的纠结。江阳和段小琼都对她很好,但方式截然不同。段小琼会带她去游乐园,坐过山车时紧紧握住她的手;会突然出现在她家楼下,带她去吃新开的甜品店;会在下雨天把伞全部倾斜向她那边,自己却淋得湿透。
而江阳...江阳会安静地坐在画室角落,看她画画一整个下午;会在她熬夜赶作品时送来热牛奶和小毯子;会记住她随口提过的每一本书,然后默默买来放在她桌上。
8月4日很快到来。段小琼的生日派对在海边别墅举行。夜幕降临时,秋星星独自走到沙滩上,望着满天繁星发呆。她知道自己必须在今晚做出决定。
"星星。"江阳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走到秋星星身边坐下,递给她一杯热可可,"冷吗?"
秋星星摇摇头,接过杯子,温热透过陶瓷传到指尖。"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我一直知道你在哪里。"江阳轻声说,目光投向远处的海平面,"就像我知道你画画时喜欢用2B铅笔打底稿,知道你紧张时会不自觉地咬下唇,知道你最喜欢的颜色是薰衣草紫而不是大家以为的天蓝。"
秋星星惊讶地看着他:"这些我从来没告诉过任何人。"
江阳微笑:"因为我一直在看着你啊,从高一开学第一天开始。"
月光下,江阳的侧脸线条柔和而坚定,眼睛里仿佛盛满了整个星空的温柔。秋星星突然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星星!原来你在这里!"段小琼的声音打破了宁静。他跑过来,脸上带着兴奋的红晕,"我找了你半天!"他看了看江阳,又看了看秋星星,深吸一口气,"星星,今天是给我答案的日子,还记得吗?"
秋星星站起身,拍了拍裙子上的沙子。她的心跳得厉害,但思路却异常清晰。
"小琼,谢谢你一直以来的喜欢和照顾。"她轻声说,"但是...我选择江阳。"
段小琼的笑容凝固了:"为什么?我哪里比不上他?"
秋星星摇摇头:"不是比不上的问题。你阳光、开朗、体贴,是很多女孩心中的理想型。但是..."她看向江阳,眼神温柔,"江阳懂我需要的安静,懂我画作里每一笔的情绪。他会带我来海边看星星,却不会问我为什么沉默;他会陪我画一整天的画,却不会觉得无聊;他记得我所有的小习惯,却从不刻意表现。"
段小琼的表情从震惊到受伤,最后变成了苦涩的理解:"因为他给了你需要的空间和自由..."
"是的。"秋星星点头,"和你在一起很开心,但和江阳在一起,我感觉...被完整地理解和接纳。"
段小琼沉默了很久,最后勉强笑了笑:"我明白了。"他转向江阳,声音有些哽咽,"好好对她,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江阳郑重地点头:"我会用一生珍惜她。"
那晚之后,段小琼接受了家族安排,准备出国深造。临行前的聚会上,他喝了很多酒,最后红着眼睛对秋星星说:"如果有一天他对你不好,一定要告诉我。我会立刻飞回来接你走。"
秋星星抱了抱他:"谢谢你,小琼。你会遇到真正适合你的人。"
段小琼出国后,江阳和秋星星的感情稳步发展。江阳开始参加职业电竞比赛,每场比赛结束,无论输赢,他第一个电话总是打给秋星星。而秋星星的画作也逐渐受到关注,开始在一些小型展览中展出。
江阳20岁那年,带着秋星星去了他们第一次看星星的那片海滩。夕阳西下时,他在沙滩上单膝跪地,掏出一枚简单的银戒:"星星,虽然我们现在还不能结婚,但我想先预定你的未来。等我23岁,你愿意和我领证吗?"
秋星星含着泪点头,银戒在夕阳下闪着温暖的光。
三年后,21岁的秋星星和23岁的江阳如约领了结婚证。那天晚上,江阳带秋星星去了城市最高的观景台,在满天繁星下轻声说:"从今以后,我的每一场比赛胜利,都有你的一半。"
五年后,24岁的段小琼学成归国,接手家族企业成为最年轻的总裁。他回国的第一件事,就是参加了秋星星和江阳的婚礼。婚礼上,已经成为知名画家的秋星星一袭白纱,美得不可方物;而电竞大神江阳看着妻子的眼神,依然如少年时那般温柔专注。
段小琼站在宾客中,看着交换戒指的两人,心中已无苦涩,只剩祝福。他想起多年前秋星星对他说过的话——"和江阳在一起,我感觉被完整地理解和接纳"。现在他终于明白,爱情不是比较谁更好,而是找到那个能让你做最真实自己的人。
婚礼结束后,段小琼独自走到酒店花园里。夜空中繁星点点,就像多年前那个决定命运的夜晚。他掏出手机,拨通了一个号码:"喂,是我。明天我就回来。"
挂断电话,段小琼深吸一口气,抬头看向星空。他知道,不属于他的星星,终究不会属于他。
——番外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