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彦清的目光在酒吧内快速扫过，立刻锁定了角落里那个显眼的醉猫。
他快步走过去，看到顾然汐趴在桌上，嘴里还念念有词，眉头蹙得更紧了。
林薇迎上来。
任何人（林薇）“你就是吴彦清先生吧？”
任何人“麻烦你了，汐汐她……”
吴彦清·天蝎“嗯。”
吴彦清淡淡地应了一声，目光落在顾然汐身上，仔细打量了一下，确认她除了醉得厉害之外没有其他问题，才开口，声音不大却带着惯有的冷感。
吴彦清·天蝎“顾然汐。”
顾然汐迷迷糊糊地抬起头，眯着眼睛看了他好一会儿，才傻笑起来。
顾然汐·双鱼“咦？吴……吴彦清？你怎么来了？”
顾然汐·双鱼“哦！我知道了！我一定是在做梦！梦里你都没那么冷冰冰的了……”
吴彦清·天蝎“……”
林薇在一旁忍俊不禁。
吴彦清没理会她的醉话，对林薇点了点头。
吴彦清·天蝎“谢谢通知，费用结清了么？”
任何人（林薇）“结清了结清了。”
林薇连忙道。
吴彦清·天蝎“走了。”
吴彦清对顾然汐说了一句，然后弯下腰，试图将她扶起来。
顾然汐·双鱼“唔……不要……我还要喝……”
顾然汐耍起酒疯，不肯配合，手臂胡乱挥舞着。
吴彦清眉头紧锁，显然极度不擅长应对这种情况。
他深吸一口气，似乎用了极大的耐心，避开她乱动的手，稍微用力，半扶半抱地将她从卡座里弄了出来。
顾然汐几乎站不稳，整个人软绵绵地靠在他身上，脑袋耷拉在他肩头，温热带着酒气的呼吸拂过他的脖颈。
吴彦清身体几不可查地僵了一下。
他尝试扶着她走了两步，但顾然汐根本走不了直线，东倒西歪。
吴彦清看了一眼酒吧门口和外面的街道，沉默了两秒，然后做出了一个让林薇都有些惊讶的动作。
他转过身，背对着顾然汐，微微蹲下身，声音依旧没什么起伏。
吴彦清·天蝎“上来。”
顾然汐歪着头，似乎没理解。
林薇赶紧在后面轻轻推了她一把。
任何人（林薇）“汐汐，快让你朋友背你回去。”
顾然汐这才愣愣的点了点头，趴上了吴彦清的背。
吴彦清稳稳地托住她的腿弯，将她背了起来。
他的背脊宽阔，虽然看起来清瘦，却意外地有力，步伐也很稳。
晚风吹拂，带着凉意。离开了酒吧的喧嚣，街道显得安静了许多。路灯将两人的影子拉长，交织在一起。
顾然汐趴在吴彦清的背上，似乎舒服了一些，安静了一会儿。但很快，她又开始不安分起来。
顾然汐·双鱼“吴彦清……”
她小声叫他，声音因为醉酒而软糯糯的。
吴彦清·天蝎“嗯。”
吴彦清淡淡地回应，目视前方，脚步未停。
顾然汐·双鱼“吴彦清……”
她又叫了一声，像是在确认什么。
吴彦清·天蝎“嗯，说。”
顾然汐·双鱼“你……你为什么老是那么讨厌我啊……”
顾然汐开始抱怨，脑袋在他颈窝处蹭了蹭，找了一个更舒服的位置。
顾然汐·双鱼“老是说我笨……说我不用脑子……我明明……明明很努力地想让你夸我一句的……”
吴彦清脚步微顿，没有立刻回答。
顾然汐·双鱼“可是……可是就算你这样讨厌……”
顾然汐的声音变得更小，像是在说梦话，却又异常清晰。
顾然汐·双鱼“我还是……还是好喜欢你啊……”
背着顾然汐的吴彦清，步伐猛地停住了。
虽然只是极其短暂的一瞬，又立刻恢复了正常。
吴彦清·天蝎“你喝醉了。”
吴彦清的声音听起来依旧平静。
顾然汐·双鱼“我才没醉！”
顾然汐不满地嘟囔，手臂下意识地搂紧了他的脖子。
顾然汐·双鱼“我清醒着呢！我知道你是吴彦清！是那个嘴巴坏得要死……可是……可是每次我遇到难题，都会偷偷把解析步骤写得很详细放在我桌上的吴彦清……”
吴彦清·天蝎“……”
顾然汐·双鱼“是那个……看我训练累了睡着……会把自己外套悄悄盖在我身上的吴彦清……”
顾然汐·双鱼“是那个……嘴上嫌弃我吵……却从来不会真正走开的吴彦清……”
顾然汐的声音越来越轻，却像羽毛一样，一下下搔刮在吴彦清的心上。
她毫无保留地、稀里糊涂地将那些深藏在心底的观察和悸动，在这个醉酒的夜晚，对着这个她以为“冷冰冰”的人，全都倾吐了出来。
顾然汐·双鱼“所以……我喜欢你……好喜欢……”
最后，她像是用尽了所有力气，喃喃地重复着这句话，然后脑袋一歪，彻底靠在他肩上睡着了，呼吸变得均匀绵长。
街道再次恢复寂静，只剩下吴彦清沉稳的脚步声和背上人均匀的呼吸声。
月光洒下，勾勒出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如果此刻顾然汐醒着，或许能看到，那双总是冷静理智的眼眸里，正翻涌着如何复杂的情绪；那张惯于吐出毒舌话语的薄唇，正抿成一条怎样紧绷的直线。
他沉默了许久，终于，他微微侧过头，用极低极低的声音，怕惊扰了肩上的睡颜。
吴彦清·天蝎“知道了，我也…好喜欢你。”
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却带着一种温柔。
吴彦清没有再多说一个字，只是将背上的人托得更稳了些，调整了一下姿势，让顾然汐睡得更舒服，然后继续迈开步子，朝着学校的方向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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