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日山哭笑不得，只能无奈地摇头，心中却很心疼，他干脆将人抱起，再次哄着：“雪儿想听戏，过几天我陪你去。现在天太晚了，佛爷会担心的。”
正在张日山怀里挣扎的玉灵雪，忽然安静下来，随即大笑不止，但这笑声听得让人心碎：“担心？他是会担心，呵……”
张日山不清楚原因，除了顺着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让她开心。
从他们身后的拐角处，一个人影站在那儿，听了一路，眼中的戾气遮都遮不住。
这人正是陈皮，他是从二月红的表情中看出，二月红去张启山那儿相求，却没有结果，他误以为是张启山不愿意帮忙，就打算来张府找张启山，倒是让他看到了玉灵雪这一路的壮举，也听到其中隐含的意思：师娘能救，但可能另有人会死。
对陈皮来说，死个人算什么，只要能救师娘，死十个百个都值得！
张日山把玉灵雪送回房间后，转身去了书房。张启山还在书房处理公务。
“佛爷。”
张启山抬起头，揉了揉额：“她安静了？”
“玉小姐睡着了。”张日山立正站好，向张启山汇报，停顿了一下，还是想问清楚原因，“佛爷，玉小姐是出什么事了吗？”
张启山放下手中的笔，靠在椅背上，眉头微皱。玉灵雪的异常，他以为只是因为她心地善良不想伤害无辜之人。
张启山他沉吟片刻，这才开口：“她能救二爷夫人，只是有可能会害了另一个人，她心里过不了这道坎。”
张日山心中一震，原来如此。他一下明白玉灵雪为什么会如此痛苦，那种两难的境地，确实会让她无从选择。虽然在对待敌人时她够狠。但在他陪玉灵雪的那些时间里，他清楚的见证了玉灵雪有多善良。
“佛爷，这对雪儿来说太残忍了。”张日山急的都忘了换称呼。
“张副官！”张启山的声音很严厉，“你是一名军人，你要知道国家利益高于一切。”
“是！”张日山高声答应。
张启山没有再责怪他，靠在椅背上思绪万千，整个人似乎承载着一种无形的重任：“我们没有选择，那些人不知道在矿山做了什么实验，我必须查清这些会不会对长沙有影响。再进矿洞我们需要二爷，可夫人如果死了，那二爷就会疯。因此，我们不得不救。”
张日山静静听着，心中五味杂陈。他明白张启山的苦衷，也明白国家大义的重要性，但想到玉灵雪痛苦的样子，他的心就像被人用刀子一寸寸割着。良久，他才开口，声音里带着一种深深的无奈：“我明白了，佛爷。”
深夜，陷入沉睡的玉灵雪做梦了，她梦到了那个模糊的身影，那个总是站在她记忆边缘却始终抓不住的人。她拼命想要奔跑过去，可脚步如同灌了铅一般沉重，当她终于跑到那个身影面前时，却发现自己什么都做不了。
那个人站在雪峰之上，他伸出好像在喊她，在她的注视下他慢慢走向雪山深处：“你是谁？不要走……求你不要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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