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胤禛的脸色更难看了,豆蔻似乎突然明白了什么便又开口:“侧福晋将先前贝勒爷和福晋赏赐的几样药材拿出去换了不少银子,都填了进去。对外也说是德妃娘娘还有贝勒爷和福晋的善举。”
胤禛都快要被豆蔻气笑了,原来这丫头竟然在担心他抢功。
他挥了挥手,叫豆蔻站起来,才问道:“这是好事一桩,你们主子为什么不肯跟我说实话?”
豆蔻低着头,纠结了半晌,摇了摇头:“奴婢答应过主子,不能往外说的。”
苏培盛啧了一声,厉声道:“如今贝勒爷也是你的主子,你难不成还非要贝勒爷将侧福晋也请过来之后才说不成?”
豆蔻抬头看了一眼苏培盛,这才开口。
“主子说,她做这些事只是因为想做。但若是说出来了,整件事的意义也就变了。
她不想以这件事在贝勒爷您这里博得好感,也不想叫旁人说她是沽名钓誉。”
胤禛心头一动,没想到絮晚在背后竟然做了这么多事。
······
絮晚打算为胤禛做的那身寝衣基本都已经做好,只剩下最后的一片竹叶还没有绣好。
所以听到脚步声越来越近的时候,她也就没有抬头,只轻声开口询问。
“你回来了。东西都送过去了么?这两日下雪,天气又冷了几分,那些棉衣可还厚实?”
“你做了这些,为什么不告诉我?”
浑厚的嗓音开口,倒是吓了絮晚一条,针尖扎进血肉里,疼得絮晚一个激灵。
不过她却顾不上这些,有些震惊的抬起头,看到胤禛一时还有些没反应过来。
愣了一瞬才赶紧起身:“爷,您怎么来了?”
胤禛摁着她的肩膀没叫她起身,视线又落在了她的手指上。
纤细修长的指腹上还坠着一颗要落不落的血珠。他抬手,握住絮晚手指的那一瞬间,血珠也正好坠落到了寝衣的竹叶上,翠绿上的竹叶上落了浸了一颗血珠,很快泅延开来。
絮晚顺着忘了过去,看见这团血渍,不由有些担忧。
好好的衣裳,结果却被她这滴血给毁了。
胤禛摁着她,叫她不要动。
“不过一滴血,叫人洗干净了不就行了。”
他握着絮晚的手到自己眼前,果然看到了手指上那密密麻麻的被针尖戳出来的针眼。
胤禛挑了挑眉 ,晃着她的手:“你这是做衣裳呢,还是借着做衣裳的借口给自己上刑呢。”
絮晚不好意思的抽出手,背到身后:“爷就别笑话我了,我知道我很笨。”
她兴致缺缺,都忘了在胤禛面前,她是该自称为妾的。
不过胤禛也没在意她的这点儿失态,反而伸手掐着她的脸,叫她抬起头来。
“嗯,的确是个笨的。”
絮晚听他这么说,其实是有些不高兴的,撇着嘴偏过头去,不想叫胤禛看到自己眼里的快要涌出来的眼泪。
“若是个机灵的,怎么会不告诉我,你缺钱,是因为替爷在外头博好名声?拿自己的陪嫁银子去填窟窿,你能有多少钱?还是你想叫外人笑话爷是个只会花老婆钱的软蛋怂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