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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是慕强批。
弥杳的实力他至今都未能参透,这个问题的答案应是算才对,可他仍旧矢口否认。
离仑不算。
连她在朱厌身边都不算般配了?
弥杳刚想问出声,就听离仑又说道:
离仑朱厌他配不上你。
弥杳哦?
弥杳来了兴致,反问道:
弥杳那你觉得...谁与我在一起才算般配?
离仑鸦羽般的长睫忽而下敛,眼睑下的异色被覆盖。
他没有回话,却是在心里说出了自己的名字。
垂下眼帘的离仑没有注意到在他默念自己名讳的时候,站在其对面的弥杳嘴角勾出道不易被察觉的笑。
想不到这堂堂离大人竟是个心口不一的主。
她没有戳破,似是自言自语,又似是意有所指地说着:
弥杳人间确实是个有趣的地方,秀水出妙人,各地的美色都别有一番风情。
弥杳以前未曾踏足过,现在一看,倒是少了好多乐子。
弥杳想我这遥遥终生,势必要看尽天下美色,才好安然阖眼啊。
冗长一段话,句句不提美色,又句句都是美色。
只是此美色非彼美色。
弥杳确信离仑一定是听懂了自己的言外之意,不然他不能猛然抬头,嘴唇翕动了几下却又忍了下去。
最后憋出瓮声瓮气的三个字。
离仑你休想!
弥杳觉得倘若自己直问他是以什么身份管制的她,非但不能动摇他的想法,反而会加固他刻有的印念。
阻止他以燃烧寿命为代价搞事情不是一朝一夕能做到的。
她现在能做的就是从一点一滴开始,潜移默化他的想法。
弥杳人间那么大,我来去又自由,你可管不着我。
弥杳时间也不早了,我就先回去了。
说着,她装作困顿的用手掩着嘴打了个哈欠,挥一挥衣袖就不见了踪影。
弥杳的人是回到了灵犀山庄,意识却还在荒芜崖顶。
一簇新芽从布满裂缝的山体中窜出,它泛着的墨绿色光荧被漆黑的山洞完全覆盖。
她看见离仑攥到青筋暴起的双手微微舒张,保持着这一个姿势久久没有动作,似是在斟酌什么决定般。
弥杳对其心态改变的过程并不感兴趣,她只想看结果如何。
意识收回,她在山庄中随便找了棵树一跃而上,半倚在枝杈上。
手里的油纸伞逐步放大直至形成了一个简易的树屋,将其笼罩在其中。
弥杳就这样伴着雨声入眠,一夜无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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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一场大雨过后,碧空如洗,万里无云。
空气中弥漫着好闻的草木香,还有袅袅的烟火气。
英磊在后院厨房操着他那口黑锅,掌着勺为大家布置着早膳。
白玖记挂着镇上仍有患着瘟疫的病人,脑子未醒身先醒的从后院走向前殿,却在经过拐角处一棵看似再寻常不过的油松时顿住了脚步。
他向后退了几步,又往前走了几步。
就这么来来回回重复了好几遍。
终于,他的意识不再朦胧,双眼瞪得溜圆,发出了今日份的惊叫。
“啊!!!”
“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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