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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弥杳又转念一想,这事拖不得。
有什么事要及时说开才好。
在这一点上,她和青耕极其相似。
她本就该在昨日找白玖问话了,只是被疫病和其他杂事纷扰。
今日要是再不说,指不定明日又发生什么,再被她忘在脑后了。
话都说到这份上了,白玖也不好再推脱,只能翻身下床给弥杳开了门。
“弥姐姐,你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啊...”
白玖垂着个小脑袋,瓮声瓮气的。
他暗道真别是来找他算账的吧!
孩子错了,下次再也不敢了。
弥杳止步在他房间门口,示意他出来说。
白玖松了口气,心想着去外面好啊。
外面人多眼杂,就算弥姐姐要对他动手也要掂量掂量。
弥杳并不知道自己给白玖留下的印象已经朝着奇怪的方向愈走愈远了。
她选择在外面与他交谈,纯粹是因为没有空间局限,有助于他发散思维。
相比幽闭的房间,会让人的想法也跟着久远一些。
二人才在楼梯口的栏杆前站停,弥杳就单刀直入,还拿出了白玖自制的清瘟败毒丸。
弥杳你给赵远舟的那颗加了什么?
白玖一个咯噔,搭在栏杆上放松的手一抖,心头七上八下的极不安定。
他扭头看了眼弥杳手中的药丸,又转回到原位低垂着脑袋,“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弥杳本也没想着白玖能如实相告,她收回药丸,自顾说起了别的。
弥杳我确实不是第一次见你师父。
她指的第一次是那日在药铺相见的时候。
弥杳知道他为何畏惧我吗?
说好听点是畏惧,不好听的就是装模作样了。
但在白玖面前,弥杳还是委婉了一些。
毕竟他是故友的孩子。
师父鲜少露出其他神色,是以白玖很快就记起了那个时段。
他摇头道,“不知道。”
弥杳因为我曾见过他和旁人密谋。
说这话的时候,弥杳刻意紧盯着白玖的反应看。
在瞧见其下意识的反应是迟疑而非早有预料后,她便知道事情还没有发展到想象的那般糟糕。
“谁啊?”他一脸茫然。
弥杳眼前一闪而过离仑的面孔,但她不准备和白玖说。
小孩子还是不要掺和大人们的恩怨了。
她轻抚上白玖的发梢,顺着脸庞摸了下来。
全程不过须臾的时间,却让白玖有一种莫名的熟悉感。
这种感觉让他想起了儿时娘亲温声安抚、拥他入怀的时候。
其实弥杳完全可以直接同白玖说自己与他娘是故识,按照辈分,她都称得起一声“姨”。
但她没有。
弥杳选择了一条相对迂回的路,从侧面切入他的心房。
弥杳听说你当大夫是为了给亲人治病?
这是白玖刚才当着众人的面说的,算不得什么秘密了。
白玖却直觉弥杳意不在此。
她说了这么多模棱两可的话,他却硬是一点没猜出来其真正想表达的内容是什么。
白玖蔫蔫地应了声,兴致并不高。
弥杳如果给你一个机会,你会许什么心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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