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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说文潇和范瑛是父女呢。
多少还是有点心灵感应的成分在的。
文潇只简单收拾了一下,装了几件可换的衣物在行囊就走出了房间,手里还捧着一个陶盆。
那里栽种的赫然就是神木的枝芽。
这是她此行的主要任务。
还没等文潇同弥杳问好,就见其脚下不远处有个被巨型叶子覆盖的东西,走近一看才发现这躺着的竟是范瑛。
范瑛双目紧闭,眉头紧锁似是在预示遭遇了什么不好的事情。
文潇心头一紧,双手颤巍着跪地去探范瑛的鼻息,只是还没等她的手伸过去,方才还一动不动的人蓦地坐了起来,背还挺得可直。
吓得文潇跌坐在旁,陶盆险些没摔在地上。
“爹?”
文潇都有些失声了,显然是被赫得不轻。
一前一后走过来的裴思婧和卓翼宸又刚好撞见文潇探鼻息,范瑛“腾”一下坐起身的全过程。
他们虽然没有像文潇一样反应那么大,但心脏猛跳那么一下还是有的。
不怪文潇魂儿都快被吓飞了,隔着一段距离围看的他们也差点过去了。
由于近来接触的都是大荒的妖,一般都是被载书记录的程度,卓翼宸的思维直接发散到走尸,甚至到旱魃的传说。
好在是虚惊一场。
范瑛像没听见文潇唤他的声音般,三两下从地上站起来,眼神直勾勾地看着弥杳,试图从她的回答中听到是在说笑。
弥杳耸肩,示意她说的可都是实话,不信就亲自问当事人。
范瑛顺着弥杳指向的方向看过去,这才发现了文潇几人。
他将脱力跌在地上的文潇搀起来,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才问起同弥杳一样的话术。
当然,结果毫不意外的一致。
就在范瑛消化这个不愿接受的消息时,白玖和英磊风风火火地跑了过来,一人手里提着一个大布袋。
令人瞩目的还属英磊,他直接扛着一口大黑锅。
直到看见他们,范瑛才有一瞬间认为几人是真的去游玩,而不是去日晷里饱受无尽时间的苦。
那么话又说回来。
诸如当时想坐弥杳巨型叶子的那般心态,范瑛一想到自己待会要说什么,就不好意思看别人。
他试探性地开口,还附上好几个假设的词汇。
“弥姑娘,我是说如果啊!有没有一种可能就是,你在送他们去日晷的同时,再捎上一个我呢?”
如履薄冰般的语气,弥杳怎么忍心拒绝呢?
稍微一松口就称应了。
听到弥杳允诺的范瑛如卸重担般耷拉下肩头,说着“你们稍等我一会,我马上就回来”,而后快步朝堂内走去。
若是不知道还好,偏生是让他给知道了。
他身为一个父亲,在听到自家孩子要去做这么危险的事情后,怎么可能会放心?
虽然不止文潇一个,但他同样关心与其同行的其他人。
俗话说得好,不管年纪多年长,在长辈的眼中仍然是个孩子。
范瑛就是如此的想法。
即便他们终将成为顶天立地的少年,仗义管辖一方,在他眼里也依旧是需要被关照的孩子。
范瑛匆匆走远后,还在原地的几人面面相觑。
半晌是白玖弱弱地问出声,“弥姐姐,我们这么多人一起去...会不会给你带来很大的负担啊?”
白玖的话亦是其他人想问的问题。
弥杳摇摇头,否认道:“不会。”
施展此法只会消耗她的灵力,与进入其中的人数无关。
“那就好那就好。”
白玖拍拍自己的小胸脯,样状给自己顺气。
等待范瑛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也不短,只是其间若是无人说话,就显得很尴尬了。
于是英磊自觉充当起活跃气氛的人物,开始对弥杳问东问西。
“前辈,您既然能转化日晷里流通的时间,是不是也能改变回忆之境的景象?”
“听说那里时空止息度日如年,没有日月星辰,没有春夏秋冬,只有无尽的空寂...”
说到最后的时候,英磊还冷不丁打了个冷颤,抱着自己的胳膊直哆嗦。
光是想想就觉得难熬了。
弥杳回复说自然是能的,但她有点好奇英磊的第二句话是从何处听到的。
英磊只道是自己曾听陆吾山神提过一嘴,那时他刚好路过就记在了心里。
弥杳陆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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