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自己选

——

弥杳只依稀记得有五色石这么个东西，但她并不知道其中还有些名堂。

她见两人急忙赶来，再看看不甘被自己掌梏，一个劲要冲出灵力光团的血色液体，眸光骤闪复暗，心下有了几分考量。

赵远舟和文潇不约而同地松了一口气，只是还没等他们完全放下心，紧绷着的弦又拉了起来。

弥杳提醒他们要尽快做些什么，她制约它不了太久。

见众人的目光齐齐投向自己，赵远舟简单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向大家说起五色石的来历。

相传它是冰夷族世代相传的神物，除了可以修复云光剑意外，还是一个封印镇压的容器。

至于承载的是什么，显而易见，就是被弥杳困住的冰夷妖血。

文潇不解为何被称之为神物的会是妖血，冰夷一族是妖吗？

赵远舟顿了顿，像打开了一个尘封许久的箱子般，讲其了久远的回忆。

当年颛顼和共工大战，应龙和冰夷都被卷入其中，他们并肩作战，直到共工撞倒不周山。

天地时序混杂，应龙又趁势作乱，甚至企图破坏创世神的补天炼石。

好在冰夷及时醒悟将应龙诛杀，世间才免遭祸乱。

经此一战，冰夷便被尊为了诛杀当世极恶之妖的神，但实际上他也是诞生在大荒的妖。

赵远舟所叙述的内容于文潇等人来说都太过遥远，遥远到即便赵远舟刻意在某几个字眼上加重了语气，在他们听来也还是故事。

只不过是以真实发生的事情演变而来，仅此而已。

唯有弥杳在听到赵远舟提及冰夷和应龙时神色稍微有些异样。

她也是同众人一样当故事听的，只是她的脑海会随着他的言语一起实时略过一些画面。

那场大战可谓是惊天撼地，昼夜难分。

可最后流传给世人的，仅剩下只言片语。

听赵远舟铺垫了这么久，文潇以为他会引出卓翼宸也是妖的结论，不料他却摇摇头，否认了。

冰夷是妖，但卓翼宸是人。

不周山大战后，冰夷便退隐人间。

创世神感念其功德，将补天时剩下的最后一块五色石赠予了他，还按照他的心愿净化了妖气，自此变为了凡人。

说到这的时候，赵远舟不自觉停住了半晌。

弥杳似是猜到他想到什么般与之对上目光，如幽潭般古井无波的眸子看得赵远舟几近止住呼吸。

任凭他有再多的惊愕，也没敢发出声响。

当时被繁多琐事纷扰，即便有所疑虑也被忘之脑后，突一提起，他才后知后觉一个极可怖的可能。

弥杳有同创世神一样的能力。

其他人都一无所觉，因为不曾涉及，所以无感。

故事到精彩处却止住不说了，可是把他们的好奇心都吊起来了。

“然后呢？”白玖滴溜着大眼睛，满脸地求知若渴。

别看赵远舟面色如常，实则心跳如擂鼓。

他好像发现了一个偌大的秘密。

他调整好自己的内外情绪，使之保持一致后才继续说了起来。

创世神不舍冰夷的强大妖力消散，就用五色石封印保留了最后一滴血。

这是冰夷在世上最后的留存之物，在某种程度上来说也算是冰夷后人的后悔药。

是人或为妖，都由他们自己选。

是了，这就是弥杳出手截下它的原因。

是人，或为妖，都要由卓翼宸自己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