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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去往卓翼宸的牢房路上，弥杳看见了冉遗。
因着二者之间有契约的缘故，冉遗也感知到了几分异样。
弥杳神色如常地从他牢前经过，再三斟酌下，冉遗还是开口叫住了她，主动问起契约的事。
弥杳顿住脚步，虽然没给出具体的时间，但也说了个大概，“快了。”
当初立下的契约是待齐小姐死后，他便碾碎千年的修为用内丹来换他手下枉死亡灵的命，可意外总比计划来得快。
冉遗有种预感，那天不日就会来到。
正当冉遗暗自思量时，走出几步后的弥杳又返了回来。
“我们重新立个契约吧！”
...
“叮—”
弥杳轻轻敲击铁栏杆，发出了一声脆响。
被关在牢中但没有铐上锁链的卓翼宸闻声抬头，“...姐姐？”
他有些迷茫，不知弥杳来此的目的是为何。
弥杳我可以进来吗？
区区一道简易屏障根本拦不住她，但弥杳还是礼貌地问了一句。
卓翼宸的上下唇瓣开合翕动，他有理由怀疑弥杳是在打趣他，可她又偏是一副认真发问的神情，让人无法摸清她的目的。
弥杳见他欲说不说的样子，用行动帮他做了回答。
只身形一闪，就乍现在他身前。
面前突然多了一个人，让卓翼宸本还有些颓废的坐姿登时变得端正了好多。
卓翼宸你怎么会来？
弥杳抱歉，我食言了。
两人同时说道。
听到弥杳的问话，卓翼宸抬头不解道：“什么？”
弥杳：“我说过要让你自己择选是人或为妖的。”
奈何中途被天道打断。
这也是她来此的一部分原因。
卓翼宸微微摇头，轻声道：“这不算食言，你已经帮了我很多了。”
细数二人单独相处的时间其实并不多，但每次都多多少少与伤口沾点关系。
第一次是为齐小姐接剑，第二次是给赵远舟挡剑。
第三次，是因为他。
卓翼宸忽而想到什么般，像是漩涡中抓到浮萍般看着弥杳，眸底满是希冀的光。
卓翼宸他们都说我伤了人，但我的潜意识告诉我其实并没有，可是我又没有那段记忆...
卓翼宸你相信我吗？
姐姐？
即便喊过无数次的称呼，在面对面交流时还是有些羞于开口。
是以那声“姐姐”，是他在心底的呼唤。
弥杳相信。
弥杳斩钉截铁道。
就算没有她的灵力护体，她也相信他不会做出这种事。
卓翼宸可是赵远舟说他被戾气控制的时候，连...
连白泽神女也杀了。
为了防止卓翼宸陷入自我怀疑的怪圈，弥杳也不再藏掩，把赵远舟的说法以及他们已经基本确定是傲因幻化了他的样貌伤的人的事说了出来。
卓翼宸在听后心绪果然平复了不少，后知后觉的他又问起弥杳的情况。
毕竟在他的印象里，弥杳留给他的最后一面可不是什么好画面。
弥杳反问他可是忘了她的本体是什么？
她是肯定不会有事的。
起码在陪他们走这段路的途中不会缺席。
卓翼宸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但具体是什么又说不出来，只能将疑虑压下，改为遏制起体内汹涌的妖力来。
弥杳见状指尖凝聚了一丝灵力，半晌后化为星点萤光洒落在被暴戾气息折磨着的卓翼宸身上。
等卓翼宸意识回笼时，已然不见弥杳的身影。
若他早一会恢复清明，他的疑虑也许就会解开。
弥杳身上最大的异样就是她灵力颜色的变化。
从初时相识的墨绿色，到昆仑山事件后的深绿色，在日晷中耗去复增后的绿色，再到现时的翡翠绿。
只差最后一次，就会达到阈值。
彼时会发生什么...
谁也预算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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