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应龙已经很久没有被气到冒烟的感觉了。
就像弥杳所说，他没有感触，可他分明觉得自己浑身发胀，虚影都快维持不住了。
纯粹是被气的。
弥杳见好就收，一秒回归主题，正色道：“世间的灵气逐渐凋枯，祂在驱逐除凡人外的所有灵物。”
点到即止，剩下的内容就由应龙自己联想了。
将朱厌设为天地戾气的容器，又安排了可以终结他的利器，很难不让人怀疑这是否是被谁规划好的。
应龙当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但令他费解的是持云光剑者背负诛杀当世极恶之妖命运的这一说法，到底是从谁起传下去的？
弥杳忽而联想到应龙在看到二人选择共同“赴死”后的那番话。
他把赵远舟说成是卓翼宸命中注定被诛杀的极恶之妖。
此事在前，可见他有所获知。
可自从他们进了过去之境，应龙就好像才听过那些话术一样，与之前的他完全相悖。
包括现在也是，应龙竟开始逐一吐露自冰夷化为凡人自称卓姓后，卓府世代家主的名讳了。
结果还真让他找到了，他自认为传出谣言的那个人。
“你不是说你除了在这崎卷洞沉睡，就是去我的员丘山打发时间吗？”
怎么会对人间发生的事，准确的来说是与冰夷相关的事，如数家珍呢？
“你去过人间？” 弥杳自觉她的记忆不会出错，那就是应龙的问题了。
“我去过人间？”
应龙复述了一遍，反问着自己。
奇怪，他合该是没去过的，可脑海里怎么会隐隐闪过几幅画面，还是人间山川河海的样状。
难不成自己那些化作万物养分的肉身在他不知情的情况下与之建构了感知能力？
弥杳见应龙也是一头雾水的样子，灵光乍地一现。
可这个认知却没能让她生出半分心愉，反倒连面色都郁沉了几分。
好在弥杳只是一道虚影，应龙并未察觉出她的反常，他也在想不出个所以然后果断放弃了。
为了证明自己的猜测，弥杳开始委婉提醒他该把人放出去了，外面等着的那两位姑娘都急得大气不敢出了。
白光骤现，文潇和裴思婧熟练地阖上眼。
这感觉和赵远舟二人进入那过去之境时一样。
想来这一次过后，她们就会见到想见的人。
刺眼的光芒消失，如她们所愿，赵远舟和卓翼宸皆恢复如常。
早二人一步出来的弥杳还在她原来的角落，眼见着悬在半空中的那团浓雾散去，露出了一块石碑。
石碑上镶嵌着一截龙骨，毋庸置疑，它属于应龙。
只听卓翼宸一声闷哼，冰夷妖血自他眉间飞出，石碑上的龙骨似感应到什么般兀地从凹槽中坠离，与妖血在半空中相汇。
应龙直言他的凡人之躯难以承载冰夷的妖血，便赠予他最后一截龙骨，助他化出内丹。
卓翼宸在经历过幻境后已然不在乎自己是人或为妖了，他关心的点是应龙该当何处。
应龙的神识本该留在龙骨里，可现在龙骨却在他身。
那是不是就说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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