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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仑伸手擦去傲因眼角的泪痕,窃语微颤:“你从来都不欠我的。”
“那就当你欠我的...”傲因已然有些呼吸困难了,她喘着粗气,说话不甚自然。
就在她还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晦茫的双眸定格在某一处。
她竟在濒死之际看见了弥杳。
傲因自认为她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融洽。
弥杳出现在这里多半也是为了挖苦她。
岂料她开口说的话竟是劝她若有来世,不要再伤害无辜的人了。
“为什么...”傲因声如蚁虫,轻似鸿毛。
她以为弥杳会劝她向善。
离仑不明发生了什么,低头一看,傲因嘴角竟带着浅浅笑意,化作星点飘散前,目光还直直看着一个地方。
他顺着那个方向看去,那里空无一人,并无二样。
没等他深究,只觉一阵天旋地转,终是晕倒在地。
直到离仑倒地不起,弥杳才撤下灵力屏障。
她见着英磊和卓翼宸将他扶进了山神庙中,自己也转身欲走了。
只是在将要离开的时候,裴思婧问了一嘴。
弥杳便如实告知她自己要返回员丘山休憩多时。
裴思婧听罢虽有忧虑,终是因为对弥杳知之甚少,就没再多言了。
很快,山神庙门前便没了人影。
雪花稀稀撒撒飘落在地,将脚印也覆盖在其下。
一切恢复如初。
好像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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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岁月,唯有星依明。
在弥杳静休的日子中,天都城发生了好多事。
最为严重的当属流窜在满城的瘟疫。
疫病来势凶猛,大夫找不准根本原因,无法对症下药。
即便关闭了城门,也只是断绝了传播出去的可能。
然这些弥杳都是不知情的。
令她徒然睁开眼的原因是她在范瑛身上设下的那层禁制被触动了。
只听几声沙沙作响,弥杳的人影已不在员丘山。
...
崇武营地下密室。
范瑛以为自己今日已逃不脱成为妖化人的命运,不曾想还有回旋的余地。
被甄枚强行灌下的夔牛妖血在通过四肢经脉,即将抵达心脉时,心口处忽地迸发出一股强大的力量,竟是将那妖血原路驳回,直接从他口中喷了出去。
坐等其成的温宗瑜站的有些靠后,是以没有被这飞来的妖血溅到。
与范瑛咫尺之间的甄枚就没那么好运了,他直接被血冲了个面门。
范瑛居然还有力反抗,是温宗瑜和甄枚都没有料到的。
温宗瑜冷呵一声,似是在嘲讽范瑛无谓的挣扎,他吩咐甄枚退后,掌心蓄起一团黑雾,直朝着甄枚手中盛着夔牛妖血的器皿打去。
细看的话,就会发现这道雾气中还夹杂着几缕金红的颜色。
甄枚面无表情地擦拭着脸上的血迹,看着范瑛的眼神像看一个死人。
温宗瑜也自信的认为这一次范瑛绝对跑不了了。
凡人之躯,岂能与不死之身的他作对?
然而就在那团黑雾即将打入范瑛身体之际,一个不速之客凭空出现。
她赫然就是顺着标记赶来的弥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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