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峻霖难以想象自己的这双眼睛刚刚瞧见了什么。
透过斑驳的玻璃窗，昏暗的室内陈设一览无余。
两张简易病床并排放置，其中一张上静静躺着面色惨白的小金，她看起来像是睡着了，只是胸口不再起伏。
而令贺峻霖血液凝固的是另一张床边的“生物”。
那分明是一只羊。不，准确地说，是羊头人身的怪物。
它……或许该用“他”此时此刻正以人类的姿势端坐在折叠椅上，覆满白色卷毛的羊头上，那双横向瞳孔的眼睛正专注地盯着小金的身体。
更骇人的是，那双本该是蹄子的前肢，此刻却如人类手掌般灵巧地握着一本古籍，指节分明的黑色指尖轻轻翻动泛黄的纸页。
贺峻霖这……怎么可能！
贺峻霖低声呢喃着，喉结上下滚动。
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甚至掐了一把自己的大腿。
突然的疼痛感让他确认并不是梦境。
他再次望去……
那个羊首人身的生物依然在那里，现在它正用自己修长的手指轻抚着小金的前额。
见状，贺峻霖机械般的转头看向身旁的严浩翔，却发现对方神色如常，甚至微微颔首，仿佛眼前的一幕再普通不过。
而严浩翔的这一反应比那“怪物”本身让贺峻霖更加震惊，他的大脑突然闪现早上严浩翔和他说的话。
贺峻霖所以，此刻此时，坐在那儿的，是张真源，是吗？
贺峻霖努力克制着自己的情绪，却根本掩饰不住他早已苍白的脸。
严浩翔是。
严浩翔这也就是我之前不想让你一起来的原因。
贺峻霖所以……张真源也不是人？
严浩翔是。
严浩翔下意识点了点头。
严浩翔这件事，我们也不是故意想要瞒你的，实在是……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严浩翔所以……对不起。
贺峻霖算了，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等这件事结束了之后，我再找你算账。
严浩翔好。
贺峻霖所以，你知道张真源现在是在干什么吗？
贺峻霖还有那些缠绕在他们俩身上的都是什么？
顺着贺峻霖所指的方向望去，眼前的一幕让人心惊。
确实，有好多根管子将他们两人连在了一起。
赤红色的血液顺着那些管子，一点一滴地流向小金。
严浩翔原本还一头雾水，可瞬间就明白了张真源的意图。
严浩翔他是想要把他的血输给小金。
贺峻霖输血？这能行吗？
贺峻霖这哪怕是人输血还得验血型，更何况，他们俩，似乎不是一个物种吧！
严浩翔好像……是哦！
严浩翔但……当年，我差点儿丢了性命，他就是这样救了我。
说起当年之事，严浩翔多少有点儿感伤。
一时间，鼻尖有些微微泛酸。
贺峻霖所以，他的血为什么可以救人？
贺峻霖难不成，他是唐僧？
严浩翔具体的不大清楚了，我只知道，他的血好像可以让人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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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真源你个臭小子，咋啥话都往外说。
严浩翔哎呀！张哥，霖霖他不一样。
张真源你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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