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正在注视她们,闭气敛息练得极好,武功想必不低。
原来如此。
刻意让宫子羽带她们离开,借机观察谁行为有异,谁就是有鬼。
至于宫子羽在这个计划里面扮演的角色……看他那双什么都藏不住的眼睛就知道了,鱼饵而已。
温冽武功不高,内力更是近乎于无,她分不出那人究竟在哪个方位,也不清楚自己是否已经引起注意,于是根本不敢轻举妄动。
不过好在她陷入纠结的时候,宫子羽已经带着云为衫归队了。这两人倒是热心,见她面上有些痛苦,便一左一右搀着她走。
她并不担心自己露馅儿。温冽的体温从小就较正常人要高上一些,且脉象也很不一样,许多大夫为她诊脉都认为是风寒引起的热症。
当然,这是对会医术的“普通人”来说。
无锋之人自会对她的症状做出另一番合适的解读——
瞧,就像云为衫现在的这个眼神一样,还有上官浅也是同样。
路的尽头是一堵高墙,怎么也不想有出口的样子。
看着姑娘们望过来的惊疑的眼神,宫子羽轻咳一声,大步流星走上前。说句煞风景的话,他仰起头的样子好像只骄傲的孔雀。
他抬手敲了敲某处,几块墙砖轰然分开、露出一条暗道。
这样轻易就暴露了自家的一条退路?温冽更加确信了,宫门制定计划的时候绝没有告诉他。
“这条密道一直通到街上,但是里面机关重重,你们保重吧。”
宫氏子弟真的会有这么好心吗?新娘们面色都有些犹豫,不知该不该信。她们怕这又是一个陷阱。
突然,身后一道声音传来:“不是说送人给我试药吗,你就是这么送的?”
温冽侧目看去,飞檐瓦片上站着个神采飞扬的少年,小家伙还未及冠,垂落的青丝间绑着几只小铃铛。
宫远徵,宫门近年使用的毒药多半出自他手,少年天才当之无愧。据说百草萃解百毒的效用就是经他改良得来的。
或许……他能治她吗?又或者,该怎么样让宫远徵心甘情愿地救她?
电光火石间,温冽觉得自己想到了一个绝妙的注意。
那一厢,两位少爷早已打起来,飞沙扬尘看着好生热闹,他俩手脚忙着、嘴里也不肯清闲,嘟嘟囔囔互相贬低。
“就这点儿三脚猫功夫,”宫远徵狠狠砸过一拳,嗤笑道:“比宫承商还弱。”
宫家这一代最小的孩子宫承商,前些日子刚满六岁,顶多会扎个马步。
“你!”这样的羞辱果然激到了宫子羽,他脸都羞红了半张,立刻嚷道:“你又比我好到哪去!”
好一场闹剧。
“云姑娘觉得他们谁会赢?”温冽无聊地问。
云为衫嘴角抽了抽,似乎没想到宫门的少爷都这么幼稚,“羽公子吧……他有侍卫跟着呢。”
“也是。”
碰巧上官浅也在附近,怯生生凑过来,牵住两人的袖子问道:“两位姐姐你们不怕吗?他们把暗道关了,我们怎么走啊?”
温冽下意识看向对面,想着还差一个就能打麻将了,嘴上却软声安慰道:“你也不要怕,反正人都是会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