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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晚,姜豆沙应该已经睡下。张桂源摸着手电筒起来,晚上的星星布满整片天空,其实他想下次和姜豆沙一起看星星。
但今晚不可以,他还有别的事要做。
青松山山底到山腰的台阶修得很宽很大,路很好走,学生们成群结队也没关系。但从山腰到山顶的路就很窄,窄到两个人走都显得拮据。
要走到山顶,每一步都虔诚,神明才会听见你的愿望。
于是张桂源就这样安安静静地吹着夜晚的凉风,拢了拢身上的外套,认真而虔诚地踏过每一个台阶。
他要许愿。
许愿姜豆沙平安喜乐,百岁无忧。
许愿姜豆沙所得皆所想,万事皆顺遂。
许愿姜豆沙被爱包围,有越来越多的朋友愿意走近她柔软的内心。
许愿,姜豆沙,可以喜欢张桂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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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爹的。
密密麻麻的红疹带着难以忍受的痒意从心底蔓延开,姜豆沙狼狈地连滚带爬摔进张桂源的帐篷,却空空荡荡。
张桂源滚哪里去了?
她烦躁地强撑着精神又出来,冷风灌进她单薄的衣服里,冻得姜豆沙一哆嗦,原本的困意消散得一干二净,心下涌起一股难忍的烦躁。
像是有人点着了火。
快把她烧干净了。
姜豆沙像只无头苍蝇在周围乱转,试图找到张桂源的影子。
今夜繁星,却无人欣赏。
她皱着眉,目光四处张望,脚下的步子已然紊乱。姜豆沙被接吻的欲望逼得难受,不安地咬着嘴唇,手也使劲挠着裸露在外的皮肤。
还好是黑天,看不见胳膊的划痕。
陈奕恒“嗯……”
姜豆沙“谁?”
一道不知从哪里传来的呻吟喘息传进姜豆沙耳朵里,她下意识警觉地看向周围,却什么也没发现。
她皱眉,下意识往前走,下一秒一个天旋地转,然后后背传来一阵钝痛。
黑夜里,借着漫天星光的微弱光线,她对上一双同样警觉又带着威胁的眼睛。
眼前少年死死捂住她的嘴。
陈奕恒“别出声。”
他压低声音。
姜豆沙一怔,随后狠狠咬了他手心。单薄的软肉被利齿咬开裂痕,陈奕恒吃痛地下意识收手,下一秒姜豆沙就不管不顾地大喊。
姜豆沙“救命啊非礼啊!”
天知道她本来是想来非礼张桂源来着。
这荒郊野岭的,孤男寡女,眼前的少年还直接捂着她嘴巴让她闭嘴,她能不喊吗?
保命最重要好不好?
下一秒传来有人跑过来的脚步声,好像还不是一个人。姜豆沙心里一喜,以为有人来救自己了。
她下意识要喊,然后脚下就一个踉跄,陈奕恒已经拽着她的手狂奔起来。
姜豆沙“你干什么?你他爹的松开我!”
陈奕恒“……”
少年沉默,眼下根本来不及解释,陈奕恒只能死死抓住她的手腕狂奔。
姜豆沙“你是不是人贩子?你他爹的知道我是谁吗?”
姜豆沙“你小心我让我爹弄死你!”
姜豆沙“你爹个蛋,你他爹的生下来就是个蛋!”
后面姜豆沙叽叽喳喳一大堆,陈奕恒大脑过载没处理明白,只听见最后一句。
陈奕恒“人类是哺乳动物。”
姜豆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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