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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颗心泡进醋水里养多久会变得酸涩彻底。
今夜,陈家会为陈奕恒办接风洗尘的晚宴,姜毅廷打算带着杨博文和姜豆沙一起去。
白莉不太懂得名流交往的名利场规矩,姜毅廷也没多为难,既然白莉不想去就不强迫了。
既然要去陈家的晚宴,肯定不能太仓促,提前约好的造型师来给两个孩子做了造型,杨博文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刘海分成三七之后,乖顺的感觉就少了很多。
他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却想到今夜,姜毅廷会带着姜豆沙去找陈奕恒。
两个人会发生什么呢。会马上敲定联姻吗,毕竟姜豆沙看起来根本不在意这件事。
可是他好在意。
他讨厌乖顺的自己。他为什么不能再坏一点,再不讲道理一些,变成一个特别坏特别恶劣的人,把姜豆沙绑走。
哪怕只能囚禁她一朝一夕,那也是拥有。
这种病态的想法就像一颗小小的种子,这样埋在杨博文心底,又该什么时候生根发言。
他很快就整理好情绪,推开房门走下楼。姜毅廷也穿着定制的西装,头发也打理过,是对这个晚宴充满重视的表现。
姜毅廷毕竟也不是那种发福严重的油腻老头,对自己的形象还是有几分在意的。
杨博文礼貌地问了好。
然后他也坐在沙发上等待,百无聊赖中那么一抬眼,就对上楼梯上那人的目光。
杨博文一怔。
姜豆沙平常也会打扮自己,那今夜是浓墨重彩的好看。月华流淌一般的淡蓝色礼服格外衬她,雪白的披肩盖住她单薄的脊背,依稀可见精致的锁骨。
他听见自己的心跳愈发剧烈,像山崩地裂。却不是因为她今天的打扮,是因为此刻的对视。
无意的对视,仅此而已。
他总会为此心动,心动无数次。
但随后而来的是醋意叫嚣。现实提醒着他,她今天这样漂亮,精心打扮,是为了见另一个人。
陈奕恒。
杨博文根本就没见过这个人,但现在对这个人的恶意几乎已经快满了。他并非第一次这么讨厌一个人。
因为他还平等地憎恶着张桂源。
姜豆沙径直掠过杨博文。
杨博文却直直盯着姜豆沙,她从身侧掠过也会带起一阵香风,惹得他对自己那阴暗的想法更坚定不移。
反正都不能永远得到,那一时拥有也是拥有。
反正她不在乎,反正她不爱自己,反正她对自己只有厌恶。
……怎么可以。
他握紧了拳,又倏然无力松开。
可他不能绑架,不能囚禁,不能锁住她,不能用任何强制手段把她留下。
这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让她流泪。
他知道她的心冷,却也知道她会脆弱。她的心底是千疮百孔的蜂巢还是柔软纯白的白棉,外面到底是不可撼动的钢铁包裹还是纸糊一戳就烂。
他只是惧怕她会难过。他宁可她吻过来的时候是报复心理极强的、谈不上任何喜欢的欲望,也不想她被吻的时候落泪。
哪怕这只会有万分之一的可能。
他也不会这么做。
他只能可怜地乞求她的目光有那么一刻的驻留,哪怕,哪怕只是一秒的心软,他也足够了。
不可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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野生帅哥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