弘历望着承乾宫檐角的燕语莺啼,盼着与意欢膝下儿女绕膝的盛景。可三年韶华流转,膝下仍只有永瑞一人。
又是鸳鸯交颈时,弘历汗湿了锦被,指尖抚过意欢鬓角沾着香汗的青丝,喉间微哑。
“欢儿,这些年了,你怎还未有喜讯?咱俩正当盛年,每夜又如此倾力,怎会毫无动静?”他凝视着女子眉间朱砂,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她耳畔碎发。
“这个……臣妾可不知!”意欢斜倚在锦榻上,春葱似的指尖在明黄寝衣上游走,丹蔻划过之处似有星火燎原,“不若明日唤太医院前来会诊?”
弘历含糊应了声,鎏金帐钩又荡起连绵涟漪,烛影摇红里又是一番云雨。
次日,太医为弘历与意欢诊脉,意欢一切安好,倒是弘历身子有异。
那太医心知肚明,却不敢道破。他正是当日揭露安胎药中藏红花之人,此后便只对意欢一人效忠。
如今的弘历不仅绝了子嗣,身子也每况愈下,其中自有太医的手笔,他自是听令于意欢,只是弘历浑然不觉。
而与此同时,高晞月也已是病入膏肓。她虽知时日无多,却难咽下这口恶气。
某日子夜时分,长春宫朱门忽被撞开。高晞月踉跄着跌进内殿,鬓发散乱如索命幽魂。
富察琅嬅惊起时,正对上那双淬毒的眼。雕花烛台当胸刺入的刹那,檐角铜铃骤响,惊破一室血腥。
高晞月之所以能够一路畅通无阻,实是意欢早有准备,连长春宫守卫也撤了个干净。
富察琅嬅死后,意欢顺理成章坐上皇后之位,永瑞也得以封为太子,是弘历钦点的继承人。
弘历病势渐重,朝政尽归意欢掌中,她处事果断,井然有序。
弘历毫无疑心,某日饮下意欢奉上的茉莉花茶时,她唇边笑意渐冷,语带寒锋,“皇上,这绝育茶滋味如何?”
“什么?绝育茶?”弘历瞳孔微缩,苍白的脸上写满了疑惑。。
意欢冷眼看他,眸中尽是讥讽,“这便是我们多年只有永瑞一子的缘由。”
弘历闻言,瞬间如遭雷击,拼命地摇着头,不愿相信这个事实,声音颤抖着追问,“为什么……你告诉朕,这究竟是为什么?”
“皇上累了,好好歇息吧,睡着了一切都会明白的。”意欢语气淡漠,拿起手中的丝帕轻轻擦拭着弘历额头的冷汗。
一阵眩晕袭来,弘历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沉睡中,他做了一个梦,梦见了前世种种,梦见了自己以“坐胎药”伤害意欢,令她心灰意冷自焚而亡。
锥心刺骨的悔恨顿时如潮水般涌来,他挣扎着吐出“对不起”三个字,终究没能再醒来。
弘历驾崩后,四岁的永瑞继位登基,意欢垂帘听政,辅佐新帝。
她虽未称帝做女王,夺了爱新觉罗的江山。但她却已掌控了这整个大清江山,不仅保住了永瑞。
更让他一生安乐无忧,最终登上这九五至尊之位,成为名垂青史的千古一帝。如此,也算不负原主所托,顺利完成了这桩任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