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府之中,妻妾们对胤禛无不恭谨顺从,未有一人敢于如年世兰这般,直言无忌地与他交谈。
这份众星捧月般的顺遂,反让胤禛觉得年世兰尤为独特,不仅不恼她,心中反倒愈发欣赏与爱慕。
他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支凤穿芍药步摇,金光熠熠,芍药花瓣雕得栩栩如生,衬着那只振翅欲飞的凤凰,贵气逼人。
他亲手替她插在发间,指腹有意无意地蹭过她耳垂,低声道:“兰儿这模样,艳得像芍药,张扬又夺目,这步摇正配你。”
年世兰低头摸了摸那步摇,心中欢喜,嘴上却娇哼,“王爷就会拿甜话哄妾身,谁知道是不是哄完就忘了。”
胤禛闻言,眯着眼捏住她下巴,逼她抬头对上他的视线,语气里多了几分霸道,“本王若忘了你,昨夜也不会那样待你。”
这话说得直白,年世兰脸一烫,忙推开他的手,扭头夹了一块蟹粉酥塞进嘴里掩饰羞态。
她咬着筷子尖,忽听得胤禛搁下青瓷碗的脆响。他指尖沾了片桂花糖藕的蜜汁,竟直接伸到她唇边,“尝尝这个。”
她下意识往后躲,却被他另一只手扣住后颈,温热的糖汁在唇瓣化开,甜得发腻。
“王爷!”她慌忙用帕子擦拭,耳尖红得能滴血,“青天白日的……”
胤禛慢条斯理吮去指尖糖渍,目光灼灼盯着她泛着水光的唇,“昨儿夜里怎么不见你害羞?”
见她真要恼了,这才笑着转了话头,“平素在府里都做些什么?可喜欢作画?”
“妾身最烦那些个笔墨纸砚。”年世兰把蟹粉酥咬得咔嚓响,碎屑沾在唇角。
“倒是小时候跟着哥哥们偷骑战马,把阿玛的汗血宝马尾巴都燎着了……”她突然噤声,懊恼地咬住下唇。
京中贵女哪个不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偏她嘴快说了这些粗鄙事。胤禛却突然朗声大笑,震得案上茶盏轻颤。
他伸手替她抹去酥皮碎,指腹在柔嫩唇瓣流连,“不愧是将门虎女!倒比那些裹着绫罗的木头美人鲜活百倍,本王很喜欢。”
说着突然攥紧她手腕,力道大得发疼,“等身子痊愈了,带你去西郊马场,咱们比试比试!”
年世兰眼睛倏地亮了,身子前倾时发间步摇叮咚作响,“当真?妾身能骑那匹照夜白吗?”
话未说完就被胤禛按回椅中,他掌心贴着她后腰轻揉,“不着急,先好好养着身子再说。”他忽然凑近她耳畔,热气拂过耳垂,“连晨昏定省都免了。”
“多谢王爷!”年世兰谢过胤禛后,忙夹了一块芙蓉鸡片送至他碗中,柔声道:“王爷也多吃些,别尽顾着妾身。”
胤禛慢条斯理地嚼着,眼底笑意更深,两人你来我往地品着桌上佳肴,言语间尽是旁人插不进的亲昵。
午膳过后,屋内的红萝炭烧得正旺,年世兰倚在软榻上,懒懒地开了口,向胤禛讲起她童年时的有趣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