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夫人看着也觉得十分满意，连连点头，“嗯，的确不错，腊月，你去试试看。”
佟腊月拿着旗装，随侍女入了内室。片刻之后，当她穿着那身桃红旗装袅袅走出时，雅间内仿佛瞬间亮堂了几分。
桃红的娇艳将她原本就白皙的肌肤衬得愈发莹润如玉，合体的剪裁勾勒出少女纤秾合度的身姿，行走间裙摆微动，银线绣的喜鹊在光线下流转着细碎的光芒，灵动又贵气。
“哎呀！我的老天爷！”老板娘夸张地拍了下手，眼睛瞪得溜圆，“夫人您瞧瞧！我说什么来着？”
“这衣裳简直就是为佟小姐量身定做的！穿在小姐身上，比挂在那儿好看一百倍！这要是穿去宫里，保管那些娘娘小主们都得看直了眼！”
佟夫人被这番吹捧哄得眉开眼笑，围着女儿转了两圈，越看越满意，“我的女儿就是漂亮！腊月，你穿这件衣裳去选秀，定能艳压群芳！”
佟腊月对着屋角的穿衣镜照了照，镜中的人影明媚动人。她微微颔首，语气平静地说道：“老板娘，你这衣裳的料子、绣工和款式，确实都是上乘。”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更深了，正要接口继续夸赞，却听佟腊月话锋一转：“只是……”
“只是什么？”佟夫人和老板娘都看向她。
佟腊月抬手指了指裙摆处，黛眉微蹙，“只是这旗装的下摆，似乎略长了一些。我方才试着走了两步，总觉得有些坠脚，若是不留神，怕是容易踩到裙角，在人前失仪，甚至摔跤。”
老板娘脸上的笑容微微一僵，连忙道：“怎么会呢？小姐您一定是错觉。这尺寸是按着时下最时兴的样式做的，分毫不差，最显身段修长，怎么会长呢？”她语气笃定，仿佛佟腊月说的是无稽之谈。
佟腊月却不为所动，她唇角噙着一抹淡淡的笑意，眼神却清明锐利，“老板娘，人若是静站着，自然是不易察觉。可衣裳终究是要穿着走路行礼的。”
说着，她提起裙摆，在雅间内不疾不徐地走了几步，又特意转了个身。
果然，如她所言，那桃红色的裙摆在她脚踝处显得有些拖沓，尤其是在转身时，裙角几乎要扫到地面，稍有不慎，的确有被绊倒的风险。
这下子，不仅佟夫人看出了问题，连那老板娘自己也无法再嘴硬了。事实摆在眼前，她就算口才再好，也无法将黑的说成白的。
佟夫人眉头立刻皱了起来，语气也带上了几分不悦：“哎，老板娘，这……腊月说得对啊！这下摆确实是长了点，这要是选秀那天因此出了岔子，可怎么得了？”
老板娘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很快又堆起笑容，态度比刚才还要殷勤几分，“是是，瞧我这眼神！许是方才光顾着看小姐穿上有多好看了，竟没留意到这点细节！是我的疏忽，是我的疏忽！”
她连忙走到佟腊月身边，蹲下身子仔细比量了一下，连声道：“不碍事，不碍事！这容易得很！我这就让绣娘给小姐稍微改短一些，保证改得妥妥帖帖，既合身又不失原来的款样，误不了小姐的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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