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武看着薄巧慧温婉体贴的模样,心中更是感动。他反握住她的手,沉声道:“巧慧,委屈你了,待我回来,定会好好补偿你。”
薄巧慧摇摇头,眼波流转,带着一丝娇嗔,“夫君说的这是哪里话?你我夫妻一体,何来委屈一说?倒是夫君此去长安,路途遥远,定要好好保重身体。”
刘武点点头,柔声嘱咐道:“你自己也要千万小心,我会派得力的人手护送你。”
“好,夫君,夜深了,咱们早些歇息吧,明日还要赶路。”薄巧慧牵着刘武的手一同进了内室。
次日清晨,天刚蒙蒙亮,薄巧慧与刘武便各自收拾停当,踏上了不同的路途。
刘武的目标是繁华的长安,而薄巧慧则说是回乡探亲,但主要目的是去往少陵塬。
她先是回了趟家,略作停留,跟家人们寒暄了一番,又给他们送上些许心意,便又马不停蹄地赶往少陵塬。
到了少陵塬,薄巧慧全程头戴帷帽,遮掩了容颜,在王娡家附近寻了家清净茶舍坐下,悠然品茗,实则暗中观察着一场好戏。
原来,王娡已与刘启相认,刘启更是直言不讳地表达了对她的爱慕之情。
可王娡却道,她心中只有自己的夫君,夫君便是她的天,夫君安好,她才能安好。
因此,她恳请刘启能给她的丈夫金王孙谋个一官半职,并称赞金王孙才识过人,定能胜任官职。
刘启回忆起先前与金王孙的短暂接触,确有几分才气,只是性子有些迂腐,还曾对他出言不逊。但看在王娡的情面上,便也应允了下来。
王娡得了应承,欢天喜地地回了家,将这好消息告知金王孙。金王孙不明就里,只当是喜从天降,乐呵呵地跑到集市上买来满篮鲜蔬食材,打算亲自下厨,与家人共享一顿庆功宴。
王娡的养母,也是窦漪房的舅母——沈碧君,是个爱慕虚荣、见钱眼开的女人。她打心底里瞧不上金王孙,总觉得这穷酸秀才,哪点配得上自家女儿。
金王孙但凡有半点不遂她的意,沈碧君的刻薄话就跟不要钱似的往外砸,骂他是个吃软饭的。若不是王娡搭上了太子,他这官位哪能轮得到他自己挣来?
还说他能有今天,全仗着王娡,如果没有王娡,他什么都不是。就该把她们娘俩当菩萨供着!
沈碧君说得激动,话里话外无不含沙射影,觉得王娡要是直接跟了太子,那才叫一步登天呢!
这些话字字句句,都像是在金王孙心头添柴浇油。他只觉一股邪火“噌”地就蹿了上来!
他甚至不敢深想,妻子为了他的官位,是不是……是不是连自己都献出去了?这念头像毒蛇般噬咬着他,一个堂堂男子汉,如何能忍下这奇耻大辱?
金王孙再也按捺不住,血气直冲头顶,怒吼着便冲出去找太子讨个说法!
沈碧君这才慌了神,意识到自己失言。怕事情闹大,她赶忙追上去,想拦住金王孙,免得他真与刘启当面对质,惹出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