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齐聚，翻阅着卷宗。
根据卷宗上的记载，从前天开始，天都城内的两户居民便先后发生命案，并且都在午时，而屋内也没有打斗痕迹。
赵远舟看着地图上被圈出来的前两次命案发生的地点，略微沉吟片刻，指着地图上的另一处地方：“如果我没猜错的话，第三次命案的地点会在这里。”
“而且时间就在今天。”亓官芮面色严肃，接下了后半句话。
鹿角，正午。
这只妖，她听说过的，亓官府上藏书众多，涵盖各地，关于大荒事迹的书籍也有不少。
从初代神女就一直存在的妖怪，恐怕很难对付，但愿不是他吧……
——
缉妖司内，除亓官芮以外的众人都去了民居查案。
亓官芮摩挲着书上的字迹。
“昆仑山一行或有收获。”
亓官芮这些日子日夜不停的学习着术法，而在最后一页便写着这么一句话。
昆仑山？
昆仑山坐落在大荒与人间的交界处，是世上最高的山峰。
可是她去昆仑山会有什么收获？
亓官芮将书盖上，不再思考，在院中修炼自己的术法。
……
夜幕降临，裴思婧坐在树下，看着远处的山峦。
恍惚间，她似乎要和夜色融为一体。
这时，一阵脚步声自她身后响起，不用回头她便猜到是文潇。
文潇在裴思婧身旁坐下，不等她开口，裴思婧便问道：“你为什么对妖这么好？人妖殊途，本就应该是势不两立。”
亓官芮和卓翼宸站在远处，那个角度恰好能见着树下的全貌，而不算远的距离能令他们依稀听清两人的交谈。
“发生了什么？”亓官芮没有和几人一同外出查案，对于今日发生的事情自然一无所知。
卓翼宸简单为亓官芮解释了两句，亓官芮顿时了然的点了点头。
那头，文潇看着裴思婧，抿唇轻笑：“人有人性，妖有妖性，万物皆分好坏。人们总说人妖殊途，但殊的只是外在，而不是本心。人们总是把不同当做恶，这才是真正的偏见。”
闻言，亓官芮看了眼卓翼宸，又回忆起某一年的冬天。
她不知道卓翼宸如今有没有释怀，但亓官芮想，她永远不会忘记那些庸俗之人对保护者的恶语相向。
或许在未来的某一天，卓翼宸这个备受欢迎的天都天才剑术少年也会遭受反噬，被他所保护的人恶语相向，就像当年那些孩子辱骂卓翼宸的话语一样。
人们总把不同当做恶。
亓官芮觉得，文潇是她前世今生见过最善良美好的女子了。
那边，裴思婧看向文潇，眼里尽是茫然：“是吗，我从未了解过妖。”
文潇闭上了眼睛：“嘘，你听。”
在风声中，隐隐夹杂着吟诵声，是英磊站在他房前的小佛像前，为逝者吟诵经文超度。
亓官芮牵住卓翼宸的手，问道：“你当初，是不是答应赵远舟，会用云光剑杀了他？”
其实在那日，亓官芮多多少少就能猜出来了。
只一眼她就瞧出来——
大妖朱厌，心存死志。
他来到缉妖司为的就是求死，又或者说，他找不到活的念头。
卓翼宸看着亓官芮沉默不语。
而沉默在有的时候就是默认。
亓官芮叹了口气，觉得自己说不定真的穿越到主角团身边了，这些发生的事情就很主角啊。
她猜，一心求死的、会死在他最想活的时候。
而现在一心想杀赵远舟为父兄报仇的卓翼宸，或许会在最不想杀赵远舟的时候亲手了结他。
……亓官芮在思考，她能不能在府内的藏书里找到破局的方法？
总不可能真是个死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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