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红的血液，有时候真的能够抚平一个人躁动的情绪。
云光剑再一次越过卓翼宸，落回了剑鞘。
莫惜弱上前，指尖抚过卓翼宸颈侧的伤口。
指尖的温凉让卓翼宸有些不适的偏头，莫惜弱轻哼了一声，带着几分灼热的喘息扑在卓翼宸的肌肤之上，更是让他无所适从。
少年青涩的反应极大的取悦了莫惜弱，她捻了捻指尖的嫣红，染着寇丹的手隔着空气虚虚的按了一下卓翼宸仍在渗血的伤口。
不过瞬息，卓翼宸的颈侧便已光洁如初。
“等你什么时候能够彻底掌控云光剑了，什么时候再来问我这个问题。”
“在你做到之前，我只会是缉妖司莫惜弱。”
杀气渐散，莫惜弱点了点云光剑，嘴唇动了动，好似无声的说了些什么。
被卓翼宸握在手中的云光剑轻颤，卓翼宸感受着手中的动静，本就不曾抚平的眉头褶皱越发明显。
莫惜弱却已经提着裙摆转身，紫色的裙角在空气中划过一个优美的弧度。
“文典藏，请问缉妖司这个点还管饭吗？恕我直言，刚刚的糕点确实不太好吃。”
文潇勉为其难的勾了勾唇角，替莫惜弱指了一个方向。
莫惜弱轻笑，提起裙摆微微后撤了半步，行了个敷衍但又极为优雅的古礼后转身离去，路过文潇的时候，指尖还颇为轻佻的点了点她的肩头。
“小卓……”
“你……”
卓翼宸与文潇相对无言。
云光剑已然证实，莫惜弱不是妖，但她也不像是人。
一个不知身份，不知目的、正邪难分、手段莫测的存在，最难掌握。
卓翼宸感觉得到，有一瞬间，莫惜弱是真的想杀了他。
同样的，若是刚刚朱厌没有识趣，她也真的会出手。
“我不该将她带回缉妖司。”
文潇叹气，眉宇之间多了几分愁绪。
“不是你的错。”卓翼宸拍了拍文潇的肩头：“她一开始就是冲着缉妖司来的。”
可那又如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
他能顶着压力一步一步重新顶起缉妖司的门楣，自然也不会害怕什么朱厌、莫惜弱。
世间法理有千万，可唯独一句他甘愿。
“也是。”
文潇弯了弯唇角。
不管莫惜弱最终的目的是什么，可她现在没有恶意也就够了。
崇武营势大，不分善恶、大肆虐杀妖怪，长此以往只会激化人与妖之间的矛盾。
而她，一个没有白泽令的白泽神女……
也许莫惜弱愿意加入缉妖司也是件好事，从讹兽一事可以看出，她对妖怪并无特别的看法。
善恶一念，但以真心换真心，只要莫惜弱留在缉妖司，她自然有办法将她变成伙伴！
心念所动，文潇又有了斗志。
“小卓，你先去忙，我稍后去看你。”文潇提着裙摆就往莫惜弱的方向追去。
她猜测莫惜弱应当是出自什么隐士宗门，对外面的了解不多，所以才会在面摊子里那般毫不犹豫的往里面加糖，也养成了那般喜怒不定的性子。
那么，以真心换真心的第一步，带她去认识这世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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