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惜弱还是如卓翼宸所愿收了神通。
她没兴趣在大庭广众之下调戏他,她喜欢归她喜欢,可若是真的在大庭广众之下违背他的心做出亲密之举,到更像是折辱。
心有傲气的少年英杰不该被那般对待。
莫惜弱冷眼看着吴言带着连滚带爬的带着崇武营离开缉妖司,吴言脸色的暗沉,甄枚眼中的怨毒,她看的清楚。
只是没当回事。
缉妖司的众人也没当回事,虽然现在缉妖司势弱,可缉妖司的存在本身就与崇武营相悖,对崇武营身后的向王自然也没多少崇敬之意。
更何况,眼下的麻烦都还未解决,哪里管的了以后。
莫惜弱笑眯眯的看了眼还在范瑛手中的卷轴,看好戏的意味毫无遮掩。
虽然相识时间不长,可莫惜弱的恶趣味从未遮掩,见她这般模样,卓翼宸与文潇皆是心里一凛。
卷轴?
二人的视线皆转到卷轴之上,被情绪所冲淡遮掩的疑点涌上了心头。
崇武营与吴言两方,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连消带打的,竟真的只是为了让他们签一纸卷轴?
想到他们签完之后吴言那显然极为满意的神色,卓翼宸与文潇越发觉得不对。
不长的卷轴摊开,上面的字迹和吴言念到的一样,并无异常。
文潇仔细研究这卷轴有无异常之处,卓翼宸则是闭上了眼睛。
这是他思考时的习惯,将记忆一点点在脑海之中复盘,自然能寻到蛛丝马迹。
记忆留在吴言侍从的那一句提醒之上,画押在卷轴末尾,可末尾与字迹之前却有一大片空白。
这与签契书的习惯不符,一般而言,签字画押都会紧跟字后,以防有人用那片空白做鬼,偏偏这画了押的卷轴是交给他们的。
可若说他们闹这么一场只是来签个字,别无他求,他又是全然不信的。
那么唯一的可能,就是这片空白有问题。
卓翼宸皱眉看向那一片空白,许是时间已经到了,在众人的注视之下,那片空白竟渐渐显现出墨迹,仿佛纸张背后被墨水浸润。
大荒有兽,其名孟极其状如豹,文题白身。善隐身,死后,方会显形。
那片空白之处,用孟极之血写着:
“缉妖司保证五日内侦破此案,特此立下军令状。五日不破,视为渎职,画押之人,自刎谢罪。”
这才是崇武营的目的,他要的是缉妖司精锐尽去,自此一蹶不振,乃至这世间再无缉妖司。
极狠的一局。
看着一群人紧张的模样,莫惜弱神色嘲讽。
孟极,擅长隐匿和逃脱的小家伙,一条命也只落得个给人充当下马威的物件儿。
恶起来的人,与凶兽何异?
可偏偏妖怪们生来就笨,别人哄两句给点糖就信了,被哄得头破血流、丧了性命,还学不会聪明,自以为移山填海,向往山外的世界,在山内搅动风云。
想起了不算愉快的曾经,莫惜弱垂下了眸子假寐。
她身后,赵远舟的视线从未错开,同为非人,见孟极之血,未免物伤其类。
大人,你究竟,要做什么,朱厌不信你当真狠心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