战壕里的泥土混着血腥味。南斯拉夫蹲在角落,看着士兵们争抢一包沾血的饼干。
"连长!苏联方面..."传令兵的声音越来越低。
南斯拉夫抬手制止了他:"拒绝援助,是吗?"
雨水顺着钢盔边缘滴落,在报告纸上晕开墨痕。
他们活下来了。代价是三分之二的连队永远留在这片泥泞里
贝尔格莱德的公寓里,暴雨敲打着玻璃。南斯拉夫把窗台上那株被雨水打弯的铃兰抱进屋内,白色花瓣上的水珠像未流尽的泪。
电话听筒在掌心发烫。
"喂?"苏维埃的声音穿过电流。
沉默在两国之间蔓延,只有雨声填补空白。
最终是一声叹息切断了连线。
南斯拉夫翻出窗户时,高烧让视野模糊。桃林里满地残红,她跪在泥泞中攥住一把花瓣,鲜红汁液从指缝渗出,像1941年那个雪夜中弹的游击队员。
她忽然意识到:国家意识体是什么?是永远不能喊痛的幽灵,是必须对爱人扣动扳机的傀儡
再醒来时,熟悉的伏特加气息萦绕在房间。椅背上的将校呢外套还带着莫斯科的寒气,内衬口袋露出半截绷带——那里本该别着钢制红星。
"出去。"
苏维埃的紫眼睛暗了暗,放下一盒感冒药。门关上的瞬间,南斯拉夫看见药盒下压着的纸条:
「恨我吧
这样起码你心里还有我」
窗外的铃兰突然挺直了茎秆。南斯拉夫对着虚空轻笑:"老列巴...我怎么可能恨自己的..."
她咬住围巾上金色的俄文名字,把后半句咽回喉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