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南：将死

（一）初雪重逢

莫斯科的冬天总是来得太早。

南站在克里姆林宫的长廊尽头，看着窗外的雪无声地落。她记得第一次来这里时，也是这样的雪天——1945年，战争刚结束，她跟着铁托来见斯大林。那时的克里姆林宫金碧辉煌，红场上的欢呼声隔着厚厚的墙壁都能听见。

而现在，这里安静得像座坟墓。

（二）往事的棋局

"又在发呆？"

身后传来熟悉的声音。南没有回头，只是轻轻呵出一口白气，看着它在玻璃上凝结成霜。

"我在想......"她顿了顿，"你第一次赢我是什么时候？"

苏走到她身边，军靴踩在地毯上，没有声音。他比她高很多，影子能整个将她笼罩。

"1945年。"他答得很快，"国际象棋，三局两胜。"

南笑了。

"骗子。"她说，"那局明明是我赢了。"

苏没有反驳。

（三）初遇的对弈

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共产国际会议上。南还是个刚成立不久的社会主义国家，苏已经是众人仰望的"老大哥"。

"你就是南斯拉夫？"苏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比我想象中小。"

南不服气地仰起头："社会主义不分大小。"

苏挑了挑眉，从口袋里摸出一副国际象棋。

"来一局？"

（四）败北的教训

南输得很惨。

她盯着棋盘，不敢相信自己居然在十步之内就被将死。苏慢条斯理地收着棋子，嘴角带着若有若无的笑。

"不服？"

"再来！"

他们下了整整三局。南全输。

临走时，苏把那副象棋送给了她。

"练习好了再来找我。"

（五）胜利

后来他们见面的次数越来越多。1948年，南终于赢了他一局。苏盯着棋盘看了很久，突然伸手揉了揉她的头发。

"长大了。"

那是他第一次夸她。

（六）最后的邀约

再后来......

南看着窗外越下越大的雪，突然觉得有些冷。

"苏。"她轻声叫他的名字。

"嗯？"

"我们再来一局吧。"

苏沉默了一会儿，转身走向办公桌。他从抽屉里拿出那副已经泛黄的象棋，棋盘上的裂痕清晰可见。

"让你三步。"他说。

（七）终局的微笑

南执黑，苏执白。

第一步，她走了王前兵。苏联走了后翼马。

第二步，她动了象。苏联上了车。

第三步......

南的手突然抖了一下，棋子掉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苏猛地抬头。

南在笑，嘴角溢出一丝鲜血。

"真好......"她轻声说，"你每次都能赢。"

（八）雪中的永别

苏接住她倒下的身体时，才发现她瘦得可怕。

"南？"

没有回应。

他低头，看见她闭着眼睛，嘴角还带着笑，像是睡着了。窗外的雪无声地落，覆盖了整个莫斯科。

苏抱紧她，突然想起1945年的那个雪天。

那时她赢了棋，笑得像初春的阳光。

而现在，她在他怀里，笑得和那时一样开心。

（九）未竟的棋局

棋盘上，黑方的王静静的立在原地，周围是白方的棋子——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