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打扮精致的女人,身着一袭旗袍,将她曼妙的躯体紧紧包裹,举手投足间尽显优雅韵味。此刻,她在书房门口不停地来回踱步。
从上午管家出发去接小女儿开始,他们夫妇二人在书房已经等候许久了。
全韵莲时不时转头询问坐在沙发上的男人:“我今天的装扮没有什么不妥吧?”
“好了祖宗,你都问八百遍了!”男人无奈地说道。
听着男人略显浮躁的口吻,全韵莲停下脚步,一脸不开心地盯着季守善,嗔道:“你是不是嫌我烦了?”
坏了!
上一秒还淡定坐在沙发上的季守善,瞬间迅速起身,快步走到全韵莲身旁,伸手轻柔地抚摸着她的脸颊,温声说道:“年轻漂亮,肌肤白皙,身材优美,方方面面都是 100分。”
“噗呲!”全韵莲轻轻地拍了拍他,娇羞地嗔道:“讨厌。”
“好了好了,别委屈了。一把年纪了,咋还像个孩子似的长不大?”说着说着,季守善也忍不住笑了,他夫人这样的性子,还不都是被自己宠出来的。
“孩子们知道了,又该笑话咱俩一把年纪还这么肉麻。”
“还不是因为你。”全韵莲嘟着嘴,鼓着脸看着他。
季守善一时有点恍惚,他的夫人一如 20多年前那般年轻可爱呀,岁月仿佛未曾在她身上留下太多的痕迹。
全韵莲如今已快接近 50岁的年纪,20多岁时便嫁给了季守善。
婚后,两人相敬如宾,恩爱有加,彼此倍感呵护,生活幸福美满。加之保养得当,无忧无虑,所以在她的脸上几乎没有留下岁月的痕迹。
她有时和大女儿季允珍一同出门,甚至还会被人误认为是一对姐妹花呢。
“咚咚咚。”楼梯口传来一阵动静,季守善赶忙牵着全韵莲的手坐回沙发上,两人坐姿端庄,俨然一副严父慈母的模样。
男人带着季无忧来到书房门口,抬手轻轻敲了下书房门,恭敬地说道:“先生,夫人,小小姐回来了。”
“进来吧。”季守善那浑厚的声音传来。
得到示意,男人率先走了进去,季无忧双手紧紧抓住衣角,忐忑不安地跟在男人身后,双眼无神地看着铺在地板上的地毯。
男人将今天的经过简单地向季守善叙述了一下。
“王管家,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王管家似乎察觉到季无忧的紧张不安,在她耳边低声安慰道:“小姐,您不用害怕,先生和夫人他们人很好的。”说完,朝着季守善和全韵莲微微颔首,转身出去。
“咔擦。”王管家将书房门带上后,书房里瞬间静谧无声,气氛中悄然弥漫着一丝尴尬。
书房地面铺设着厚实且柔软的手工编织地毯,墙壁上挂着价值连城的名家真迹。一张巨大的实木书桌摆放在季守善和全韵莲面前,书架由名贵的红木打造而成,各种珍贵的古籍和限量版书籍整齐地排列其中。书房的角落里放置着一架华丽无比的钢琴,琴身镶嵌着璀璨夺目的宝石,在灯光的映照下闪烁着迷人的光芒。
这一切的奢华,都显得与季无忧格格不入。
全韵莲看着眼前焦虑难安、不知所措的季无忧,心疼得无法呼吸。她再也压抑不住内心的激动,猛地甩开季守善的双手,快步走到季无忧面前,小心翼翼地说道:“孩子,别害怕。抬头,让我看看。”
就在季无忧进门的那一刻,全韵莲就恨不得立刻跑过去,好好抱抱她的孩子。可当时坐在她身旁的季守善担心她冲动之下吓到孩子,便握住她的双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太过激动。
女人美妙轻柔的嗓音让季无忧逐渐放松下来,她缓缓地抬起头,静静地看着全韵莲。
对上这张和自己近乎相似的脸,全韵莲万分确定,眼前的女孩就是他们这么多年来苦苦寻找的女儿——季无忧。
她开心地朝着身后沙发上的季守善说道:“守善,你看到了吗?她就是我们的小女儿。”
看到这张脸,在商场上呼风唤雨、向来雷打不动的季守善,也难以抑制内心的狂喜。向来波澜不惊的脸上,此刻有了十分明显的情绪波动。他再也坐不住了,起身快步来到母女俩的身旁。
季守善来到母女俩身旁,眼眶泛红,声音略带颤抖:“终于,终于找到你了,无忧。”
季无忧望着眼前激动不已、双眼湿润的父母,心中的担忧逐渐被温暖所替代,她张了张嘴,却不知该如何言说。
全韵莲轻轻拉起季无忧的手:“孩子,这些年你受苦了,往后咱们一家人再也不分开。”
季无忧微微点头,泪水在眼眶中打转。从未体验过父母关心与疼爱的她,内心深处的空缺,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填补。
这时,季守善说道:“孩子,爸爸对不起你,再也不让你受苦了。爸爸会给你最好的一切。”
季无忧咬了咬嘴唇:“我不在乎这些,我只渴望能有一个温暖的家。”
全韵莲将季无忧紧紧拥入怀中,哽咽着说道:“都是爸爸妈妈不好,让你受苦了。”泪水犹如珍珠般,哗啦啦地不停往下掉落,怎么都无法止住。
季无忧终于再也克制不住自己的情感,眼泪夺眶而出,窝在全韵莲的怀里尽情地哭泣。
她已然分不清这究竟是游戏还是现实,如梦如幻,似真似假,然而这一切都已不再重要。此刻对于她而言,只需遵循自己的内心,去感受这恍如隔世的亲情就够了。
季守善赶忙安慰着两母女:“好啦好啦!女儿回来了,我们应该开心才是!”说着,他伸手温柔地擦掉全韵莲脸上的泪珠,而后又轻轻地拍了拍季无忧的肩膀。
“对对对,大好日子,我怎么能哭呢!”全韵莲咧嘴笑了笑,似乎想起了什么,她顿了顿,抬眸望着季守善:“我脸上的妆容是不是花掉了?”
季守季守善心虚地避开她的眼神:“瞎说,还是漂漂亮亮的。”不动声色的夸奖道。
他可不敢告诉她:眼影晕染,腮红斑驳,口红模糊。
闻言,全韵莲毫无顾忌的笑了。
季无忧疑惑地看了看一脸信誓旦旦的季守善,又看了看信以为真的全韵莲。心中已然明了,也跟着笑起来。
一家三口相拥而笑,书房里弥漫着浓郁的亲情与喜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