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萧若瑾的目光落在平清殿中时,看到的便是他的父皇七窍流血,却还是勉励下了最后一道圣旨。
然后年迈的帝王轰然倒地,至死也没有闭上的双眼,好似正在与萧若瑾无声的对视。
萧若瑾怔愣地坐在营帐中,久久不曾回过神。
他以为父皇会为了大局,选择下罪己诏,如同他前世所做出的决定那般,先稳住局势。
可他却忘了,他与父皇不同,父皇从来没有因为杀死叶羽而愧疚。
之后,天启城大概会有好几日都弥漫在血腥之中了。
萧若瑾收回目光不再去看,也没有走出营帐,而是又坐了很久很久。
直到日落西山,夜幕降临,萧若瑾也没有去休息的意思。
无论人间如何变化,太阳都会按时升起,王朝的宫体同样如此,无论外人如何谋算,在龙椅上的帝王驾崩之后,所有人都只关注一个问题,新帝的人选。
平清殿内。
一身素衣的萧若风面对群臣,持剑而立,那架势颇有几分要登临帝位的意思。
然而在场有一个算一个,没人觉得琅琊王是来抢地位的,这架势,更像是替他哥哥守着这把龙椅。
按理来说,众皇子中最有资格继位的便是萧若瑾,可偏偏就是有人煞风景。
皇帝走的太快,没留下龙凤卷轴,终究有些名不正言不顺。
萧若风默默攥紧了拳头,想着要不自己干脆伪造一份龙凤卷轴出来算了。
百里落陈便是在这个时候到的。
随着龙凤卷轴被当众宣读,景玉王萧若瑾名正言顺的成为了北离下一代君主。
那么问题来了,景玉王如今人还在边境打仗呢!于是众人的目光便又锁定在了萧若风身上。
就这样,被留在天启城的琅琊王不仅要带两岁的儿子,还要操持先帝丧仪,以及监国。
成功忙成陀螺的萧若风,终于知道为什么哥哥说天启城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但是哥哥呀!你有没有考虑过,这些事情明显你比我更适合呀!
为什么!他一个征战沙场的将军,要批奏折呀!
再被奏折折磨了三天之后,萧若风终于受不了了,于是当天还在学宫读书的永安王就被强行带进了宫。
萧楚河:“皇叔!我才五岁!”
萧若风:“少来这套,谁家五岁孩子能有你精?”
萧楚河嘴一瘪就想耍赖,见势不妙的萧若风立刻转变了对策。
萧若风:“你现在多做一些,等你阿爹打完仗回来就能少做一点,楚河也不希望你阿爹刚打完仗回来就要忙一堆国政吧?”
小家伙想了想,好像有道理。
萧楚河:“可是我一个五岁孩子也不敢直接批奏折呀!”
萧楚河想了想,最后亲自跑了一趟太师府。
于是,再次打完了一场仗,重新回到军营的萧若瑾,目光再次落在天启城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太师正抱着自家小崽子看奏折。
萧若瑾:“萧若风!楚河才多大,有你这么当叔叔的吗!敢偷懒是吧!你给我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