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书记载,西楚与北阙是在太安一年秋被北离前后灭国,而那客栈老板口中,今年新皇才刚刚登基,也就是说自己这是回到了太安元年。
意识到自己回到他皇爷爷刚当皇帝的这一年,萧楚河首先想到的不是如今北离混乱的局势,毕竟那是如今的皇帝,他的皇爷爷该操心的事。
此刻更让他在意的,是他那尚且还在皇宫之中与皇叔相依为命的父皇。
萧楚河长这么大,父皇从来没在他面前提起过自己从前的事,但父皇不提,不代表他这个百晓生的徒弟不知道。
堂堂皇子,请个太医都要下跪的程度,可见他父皇当年的处境有多么艰难?
可就是这样的父皇,最终坐上了那九五至尊的位置。
旁人都说父皇能称帝是多亏了琅琊王叔,每次听到这些言论,萧楚河都很生气。
琅琊王叔确实功不可没,但离开了琅琊王叔的父皇,未必撑不住朝堂,反之,离开了父皇的琅琊王叔,估计养活自己都是问题。
毕竟王叔有多穷,他这个亲侄子还是知道的。
再说了,如果有兵权就能造反成功的话,那满朝官员也就只是个摆设了。
那样强大的父皇。不该继续待在宫里受苦。
萧楚河记得,他父皇晚年的时候武功境界只有金刚凡境,父皇能生出他这么个天才,本身的资质也一定不差,却被俗事缠身无法更进一步,萧楚河时常为此感到遗憾。
他多么希望为自己开蒙的父皇。也能亲自教导他武功,而不是假手于琅琊王叔。
搞得外人都觉得他能这么优秀,都是琅琊王叔的功劳。
王叔除了给他讲江湖故事教他打仗,其余的可都是他父皇教的呀!
萧楚河是多么想进宫将父皇带走,可他也不得不面对现实。
他如今已经不是那个可以随意出入皇宫的永安王殿下,没人宠着他,曾经宠他的人,保全自身都很困难。
这样的处境下,强闯是不可能的。
他又对如今皇宫的部署不了解,偷偷摸摸进去也不现实,万一被发现了……
想到前朝的九千岁,萧楚河果断打消了这个念头。
这险他可不能冒!
萧楚河:“什么身份能随意进出皇宫?”
萧楚河:“太医或许可以,可一旦以太医的身份入宫,是不能随随便便离职的。”
他还想要守护年轻时的父皇,可不能在太医院浪费时间。
那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然而办法还没想到,找麻烦的人便先找门了。
萧楚河倒也不觉得有多意外,他当时选择将那闹事的壮汉吊在城墙上,就是为了吸引他背后撑腰的人,然后一网打尽。
毕竟他是真没时间挨个收拾,也懒得上门教训,干脆直接把人引过来得了。
云城。城墙之下,一袭红衣的少年独自站在城门中央,他的面前,此刻已乌泱泱站了数十人。
目光一一在来人身上扫过,最后只剩下了嫌弃。
萧楚河:“这来的可真不少,只可惜一个能打的都没有。”
还以为在这云城闹事的会有什么高手做后盾,没曾想,这群人中最强的也不过区区金刚凡境。
但想到这么一群低境界的武者,就能把云城搅得鸡飞狗跳,害的百姓无法正常生活,萧楚河的心头忽然涌起一股无名怒火。
萧楚河:“跪下!”
少年微微扬着下巴,眼神骄傲的看着面前的所有人。
他没有使用任何武器,只抬手轻轻往方一指,深厚的内力自指尖散开。
本来还因为萧楚河过分年轻的长相而面露鄙夷的一众江湖人士,下一刻便被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跪倒在地。
膝盖骨与地面的碰撞声,听的城墙上的几名士兵都下意识地伸手揉了把膝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