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战的大半功劳都是百里落尘的,关于这一点也没人不服,毕竟对方可是率领着破风军一路杀到了洛桑城下。
相比起来,萧楚河的永安军此次起到的作用也只是将药人大军全部吸引到洛桑城,确保萧楚河一次性将药人的隐患解决。
双方从一开始便分工明确,于是在上报的时候,也并无意见上的分歧。
将军报发往天启城,萧楚河又将之后的一些事宜,比如安抚西楚百姓、看押西楚罪臣这些琐碎事情全部丢给了百里落尘这个未来的镇西侯,自己总算能躺在营帐的床榻上休息一下。
但很显然,永安王想休息,有的人却并不希望他好好睡上一觉。
看着大晚上直勾勾站在床头盯着他的易水寒,萧楚河莫名缩了缩身子,总觉得这目光像是要把他活剥了似的。
萧楚河:“哟!大晚上的,易将军还没睡呢?”
易水寒:“我都看见了!”
萧楚河默默将自己往床内缩了缩,尽量避开对方那存在感极强的视线,随意开口应和着对方的话。
萧楚河:“哦,将军眼力当真极好,隔着那么老远都能看到。”
他自然知道易水寒能察觉到他的举动,但萧楚河显然没有意识到这件事情由他来做,对于易水寒而言有多么严重。
易水寒:“之前你跟我说有办法,就是把他们体内的蛊毒吸收到你自己身体里!你有没有想过,万一你承受不住,后果有多么严重!”
这番担忧的言论,却被萧楚河误解成了对方觉得自己没本事。对方一个活了两辈子的老前辈,看自己的举动,确实就像是个毛头小子想一出是一出的胡闹之举。
萧楚河:“再严重的后果无非是变成药人,有你的琴声时刻唤醒我的神智,大不了我就自尽呗!”
萧楚河可不是一时冲动的毛头小子,在做事情的时候,他也是经历过深思熟虑,将所有的后果都考虑在内,确保自己无论发生什么事都能兜住底,这才会去做。
萧楚河觉得自己都这么说了,易将军应该能不生气了,然而,他显然误会了易水寒生气的点。
若此事是由别人来做,易水寒只会称赞对方一句品性高尚,但老大来做,只会让他担心对方的身体。
他宁愿是自己将那些脏东西吸收在身体里,也不愿意让老大去涉险,毕竟他上辈子仗着比他们所有人都强,为了保护他们,以身犯险的事情做得已经够多了,如今自己有能力保护他,便不该让他涉险。
易水寒:“以你的能力,完全可以将那些东西转移到别人身上,那些死囚、那些罪臣都可以,为什么一定要留在自己身体里!”
萧楚河:“给他们干什么?平白无故再多一批药人吗?无论活人还是死人,但凡沾染上了这些脏东西,先前累死累活打的仗就全白忙活了。至于我为什么没事,当然是因为我的内功心法与旁人不一样。”
或许是察觉到易水寒实在是生气,萧楚河索性坐起来跟对方讲起了道理。
为此,他还特地把先祖给搬了出来。
自己这个晚辈说服不了前辈,就只能搬出老祖宗了。
萧楚河:“这是先祖当年留下的办法,我身为萧氏皇族后代子孙,自然要听先祖的话。”
易水寒……
他现在更气了!